笙歌呜咽着,牙齿咬着他,二人的唇齿间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他压制着她,直到她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最终归于平静。
他这才放开她,盯着他沉沉道:“只是梦,只是梦而已!”
她的情绪已经渐渐平复,苦嘲地扯了扯唇角:“书上说梦境是一个人内心最真实的显示,容瑾,我害怕真的有那么一天,我最亲最爱的人处在生死一线,而我却无法救他,可我又分明有能力救他。那样矛盾的心境……这样的自己让我觉得憎恶,可我又摆脱不了这个困境,我是不是很没用?”
容瑾眉心拧紧,脸色愈来愈凝重,他沉沉开口:“谁准你胡思乱想的?”
气氛顿时停滞。
他眸中的冷色让笙歌的理智一点点恢复。
她阖了阖眸,捧着他的脸捏了捏,嘴角扯出一丝轻松的笑意:“容教授,被我吓到了吧?你说的对,一个梦而已,我就偶尔悲天悯人一下,这不是还有你吗?有你在我怕什么?”
容瑾按住她乱动的手,抿唇不语。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想养着我,还是不会尽力保护我?”她故作轻松地调侃着。
容瑾眉心拧紧,大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她的手指,说话前言不搭后调:“放心……我会尽力不出事,就算出事……”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没有继续再开口。
笙歌的心猛地一咯噔,有一种极不好的感觉,她反握住他的手,不错过他眼底的每一丝神情:“若是出事,你怎么样?”
见她一副戚戚的模样,容瑾微微勾起唇角:“这么希望我出事?”
他说话的时候,眼底带着笙歌很熟悉的揶揄。
她恼怒地瞪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你觉得呢?逗我很好玩是不是?”
容瑾深深地盯着她看了片刻,抬头拧灭床头灯,压着她的身子躺下,把她的头颅紧紧按在自己的肩窝处:“睡吧。”
笙歌挣扎了一番,终是拜托不了他的力道,趴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黑暗中,容瑾沿着发线顺着她柔软的发丝,在她额头落下轻轻一吻。
歌儿,如果我出事的话,一定不会让你看见。
所以,无需担惊受怕。
***
经过两次的治疗,笙歌额头的疤已经淡去,仅仅留有一道红红的印子。
她最近在准备学术考试。
因为这个关系,黎臻便找借口没有把秦燃送回来。
她把这个消息跟阿纾说的时候,后者沉默了片刻,便撇开了话题。
阿纾说,她最近遇到了一个美国帅哥,变着花样地追求她,各种浪漫。
她说话的语气很雀跃,可是那份喜悦却不达及眉梢,笙歌便知道她只是在故作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