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刨根问底的习惯,何况二人之间的关系并不算很熟,她看了眼禅室的方向:“我们也进去吧!”
他点了点头。
容瑾和荻秋坐在一起,她和赵佳铭在一起,四人相对而坐,巧得是,她对面是容瑾,而赵佳铭则是和荻秋相视而坐。
即使他掩饰得再好,她也能察觉出他跟荻秋之间不一样的气氛。
反观荻秋,一副随意的模样,跟禅师之前还偶有争论。
笙歌听禅不过为了静心,但是荻秋看起来像是在修行,身边的赵佳铭偶尔也会开口说几句,禅师满意地点了点头,这让她有种四个人错了位的错觉。
一场禅课听得四个人心思各异,容瑾眯眸看着笙歌的方向,嘴角勾起很淡的笑意。
荻秋注意到他的目光,给他添了杯茶:“阿瑾,如果我没看错的话,秦歌就是顾笙歌吧?”
“我记得半年前你都在美国。”
“现在高科技年代,我知道点消息很奇怪吗?顾笙歌,秦歌,都是医生,有这么巧?”
容瑾的目光从笙歌身上收回:“是她。”
“那她怎么会……”荻秋看了眼她身边的赵佳铭,咽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
他端茶抿了一口,看向她:“放不下?”
“没有什么放不放得下。只是心里想的是一回事,眼里看到又是另一回事,毕竟这么多年了,有些东西早已成了习惯。”荻秋眸光闪了闪,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茶,“但是人的情感就好像这杯茶,初斟的时候醇香入喉,但一旦茶凉,就什么滋味都没有了,我和他的感情就像这杯茶,已经凉了。”
她顿了顿,若有所指地开口:“只是你与顾笙歌的这杯茶也凉了吗?”
容瑾手指轻轻檀木茶座,似笑非笑地目光看向她:“你说呢?”
荻秋顿时了悟:“我说容家大少爷怎么如此雅致来陪我听禅,感情是醉温之意不在酒。”
“阿秋,茶凉了可以再温上,心不要凉就好。”
荻秋笑了笑:“真没想到这种话也能从你口中听到,看来要多拉你来听几次禅,这样你就不会永远一副面冷心热的模样。”
容瑾不以为然,目光淡淡地落在笙歌身上,“我听说赵佳铭的父母有意让他们俩订婚。”
“你愿意?”
“自然是不愿意的。”
“那不就得了。”
荻秋抬手轻轻拂掉左手手背上的水渍,白皙的皮肤上有几点淡淡的红印:“抱歉,我离开一下。”
这厢,赵佳铭虽然目不斜视,但是眼角余光一直注意这荻秋的动静,见她离开,侧首跟笙歌歉意开口:“稍等我一下,我去洗个手。”
他注意到的事情,笙歌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点了点头,不以为意。
容瑾一直盯着她素白的手指伸向紫砂壶,茶水氤氲的清香迷蒙了她的脸,她嘴角挂着恬淡的笑意,温暖而满足。
刚才一遇见他就注意到她今天的装扮,高高扎起的马尾让她本就仿佛还没毕业的大学生,青春洋溢。
只是她今天的打扮只是为了赵佳铭而打扮。
想至此,他面色一沉,起身朝她走过去,在她身边坐定。
笙歌看见他,嘴角的笑容消失不见:“容先生,这里有人。”
容瑾兀自拿起她刚斟的茶水喝了一口,香醇怡人,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他竟不知她也会茶艺。
“讨杯茶而已。”
“那是我的杯子。”她有些不悦。
他把茶杯轻轻放下:“哦?那冒犯了。”
笙歌无语,取了一只新的杯子倒满推给他:“这才是你的。”
说罢,拿起自己的杯子抿了一口。
容瑾看着她的动作,幽幽开口:“你的杯子我刚刚喝过了。”
笙歌脸色一变,差点没被茶水呛着,瞪着他的目光有些气急败坏。
容瑾抿唇,率先起身:“走吧。”
“我等人。”
“他不会回来了。”
她狐疑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容瑾不回答,握住她的腰,把她从坐垫上提起来:“阿秋就是赵佳铭的前妻。”
笙歌并不吃惊,只是微微蹙着眉。
他注意到她的异常,询问开口:“怎么了?”
“跪久了,脚麻。”
禅室是采用跪坐的姿势,她跪了好几个小时,此刻腿麻得发软。
话落,只觉得身体一轻,容瑾不由分说地俯身把她抱起,她惊呼:“容瑾你放我下来,这里是寺庙。”
“现在和尚也可以结婚。”
“……”什么跟什么?
他抱着她,却好像空无一物般,健步如飞。
笙歌揪紧他的衣领,把头埋进他怀里,难得温顺。
容瑾感受到她的动作,低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笙歌却只是想,这里的禅师跟她大都相熟,不能让他们看到这个模样的自己。
不然真的是……丢脸!
容瑾不知她心间的百转千回,干脆利落地把她塞进自己的车里,然后大步迈到驾驶座上启动车子。
笙歌一惊,试着去开车门,锁了。
“容瑾,你放我下去。”
他仿佛听不见她的声音一般,车子缓缓滑进马路:“安全带系好!”
她也不做无用之功了,冷冷地盯着他的侧脸:“你的朋友荻秋在等你,而我的朋友赵佳铭也在等我。”
“都说了,他们不会回来。”
仿佛心灵感应般,二人的手机同时收到一条简讯。
笙歌收到的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