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铭很应景地就揉了下肚子,“好啊,正好也饿了。”
说完,脸皮极厚地就进了里间,也不管那一双双毒辣如火苗的目光扫射,朝萧寒的床边一坐,眯着眼问:“寒,我够义气吧,陪你一起吃医院的病人餐,我觉得我简直超级的伟大,哦对了,刚才江喆给我打电话,他正在过来的路上,应该很快就到。”
萧寒勾唇,抬起手拍了下他的肩膀,但依然遮挡不住苍白的脸色。
在老爷子带着几个人进来的时候,萧寒就知道今天晚上他又别想睡觉了,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几个人中居然有一个人跟他长得极像,若不是他是独生子,他真的会认为这个人是他的哥哥或者弟弟。
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他不想处于被动状态,承铭和刚子来得刚刚好。
“先生,我买了鸡肉粥,味道很好,今晚你可要多吃点,一天都没怎么好好吃饭了。”刚子将买来的晚饭放在桌上,低头打开的时候余光瞟了眼身边,老爷子稳坐如泰山,看来今晚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
是不是应该给谁再打个电话?人多了就算是想做什么也不好做。
可是这个电话打给谁呢?刚子有些为难。
阿九不行,他之前做的那些事彻底的伤了先生的心,先生现在也不会见他,更何况也不清楚阿九现在到底是不是老爷子的人,所以不能给阿九打。
给太太打?她会来吗?可能性不大,还是不冒这个险了。
刚子在心里飞速地过滤了一遍,最后也没想到个合适的人选,这时候却听老爷子缓缓开了口。
“既然你们两个愿意呆在这里,那也好,做个见证。”
萧寒心头一紧,不知为何有种不祥的预感。
刚子和陆承铭也都是微微一怔,侧脸去看萧远山。
萧远山原本敛着眼眸,这才缓缓地抬起眼皮,看了眼病床上的萧寒,然后目光转向站在旁边的男人,“如你们所见,我旁边站着的也是我的孙子,萧滕,跟萧寒是亲兄弟。”
这个消息就像是丢开的一枚炸弹,炸得病房里的几个人都懵了半天。
尤其是萧寒,怔怔的瞪着眼前的男人,他活了近三十四年才知道这世界上居然还有一个兄弟!
看来老爷子一早就防着他了,留了一手。
他再一次深深地感受到了世间冷暖,但也幡然醒悟,这个家看似和睦,实际上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暗潮涌动,父亲不像父亲,儿子不像儿子,儿媳不像儿媳,乱七八糟,油走在道德与lún_lǐ的边缘,道貌岸然,衣冠qín_shòu,实则qín_shòu不如。
云云说的很对,qín_shòu都不如的人生下的孩子以及后代怎会是人?依然还是qín_shòu都不如。
“萧滕比萧寒年长,这些年辛苦萧寒了,以后家里和公司里的大小事务都由你哥哥操持,明天我会召开记者会公开你哥哥的身份,到时候你也出席,时间不会太久,之后你就专心养病,这么多年让你撑着这个家实在是太辛苦和不易,你也该追求一下你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萧远山的声音毫无波澜起伏,就放佛是站在报告台上对着稿子念的领导,冷冰冰的,耷拉着一张脸。
“什么?!”刚子惊得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
萧远山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并未说什么。
众人也都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个消息带来的震惊程度不亚于刚刚宣布萧寒还有一个兄弟。
周围静悄悄,宽敞的病房里,空气却陡然变得有些稀薄。
这一刻谁都没有去惊扰时间任它慢慢地流淌,几乎停滞。
“呀!这么多人,干什么呢?开会啊?”江喆的到来打破了这窒息般的沉静,他一脸茫然地看着一室奇怪的人,眼尖地一下子就看到了萧滕,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你,你怎么……”
萧远山适时地打断了江喆的好奇心,站起身,“今天时间不早了,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明明是对萧寒说话,目光却并未看向他,“萧宅那边你抽空找人收拾一下,你哥哥回来了不能一直住在外面不合适,尽量在明天记者招待会之前腾出来。”
在病房里锐减了一半的人之后许久,是江喆最先反应过来的,“靠!什么情况!”
这一声似平地惊雷,炸得人如梦初醒。
陆承铭和江喆是被萧寒让刚子给请出去的,包括刚子自己,萧寒说他需要一点空间,他需要消化一下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