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季祎琛一边慢条斯理的扣着扣子,一边盯着我看。而原来我还算整洁的房间里,就跟进了土匪似得,衣服鞋子什么的都乱乱的。
我大概想了想,比起被一群人,我好像还是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可看看自己身上的凌乱,和昨晚惊心动魄的一切,我这心里就一直怎么都过不去。
“你走吧!”我站了起来,一件件将衣服悉数穿好,或许我跟季祎琛上辈子就是死对头,不然为什么我好好的平静了四年,他一出现就把我的生活给搅的天翻地覆,我现在已经经不起他那样的折腾了,也躲不起。
“我今天是要跟你告别的,但是,能最后陪陪我吗?”季祎琛语气难得的好,而且他说,是要跟我告别的?
我心里并没有多大的起伏,而是给司空烈打了个电话过去,电话,却是白叔接的,“少爷现在在医院,张小姐你要过来的话,就过来吧,哎……”
“好。”
白叔的这声叹息,叹的我一时之间失去了分寸,可我不敢问白叔他怎么样了,于是我安慰着自己,洗漱完转身就进了厨房。
可身后的男人,也跟着我进来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很讨厌看见他,要不是因为他,司空烈怎么会变成这样?其实这一切主要还的怪我,若不是我惹了这个男人,人生也许不至于这么倒霉。
“你要做什么?”
“煲汤。”我语气淡淡的。
“他什么没有,要你来煲这个汤?”忽然一下,这个男人又露出了本来面目,我煲汤管他什么事情?
“让开!”我端着锅子要去洗,可他愣是不放我过去。
“我想跟你单独待一天,就一天,好不好?”脑袋正一片空白的我,并没有发现男人此刻的异样。
“不好,你给我让开!”我坚决,他就比我还坚决,似乎并不打算给我让路了,我被他气的胸口一起一伏的,我死死盯着这个可恶的男人,脑海里又有一个冲动的苗子在跳来跳去,我怕在这样下去,我真的会忍不住把手上的锅子砸到他头上!
“我就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了,你能不能……”
“我在问你一遍。你让不让!”
接着,男人一只手撑在了门缝上,用他的行动告诉了我,他不让!
很好,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因为好像只有这样,我才能暂时的摆脱掉你!就这样,我在男人的注视下,忽然就高举起了手上的锅子,心一横,将锅子狠狠的砸在了男人脑袋上,其实我就是用尽全部的力气扔了过去而已。我也不知道会砸的那么高,我寻思着是被他气疯了,气的力气都大了不少!
不一会,高大的季祎琛就在我眼前倒了下去,我用脚踢了踢他,转身又进了厨房,准备拿另外的锅子来煲汤,当火开起来的时候,地上的男人依然没有反应。
这下我才算一点点的清醒过来了,我该不会把他砸死了吧?可我每次要砸过去的时候,他为啥都不躲的?上次可以当做认为我没有这个狗胆,可这一次他明明可以躲掉的。
我有些心虚的将男人拖到了卧室,用手拍了拍他的脸,极其不耐烦的道,“你不要装了,在我这里,你装也没有用!”说完我就把脸甩到了一边,可半响,他还是没有回复我,我寻思着,这姓季的现在可是越来越无赖了,我让他一个人演独角戏,我看他能演多久,于是我把门一关,就转身去了厨房。
把汤一点一点的盛好之后,我便上了医院,病房门口的白叔,好像忽然之间老了许多,站在门口,来来回回渡着步子,看起来有点焦躁。
“白叔,他,怎么样了?”
“张小姐,你看见我们少爷如今这个样子,你都不心疼的吗?”他看见我来了,急躁的情绪有了对象发泄,我重重的低了下头,将发酸的眼泪逼了回去。
“对不起,我……”
“少爷用了整整四年的时间。才接受了自己腿瘸了的这个现实,好不容易看见他慢慢的好了起来,可如今……”
“他,他怎么了……”我不清楚,昨天晚上那些人到底把司空烈怎么样了,我也根本不敢去想。
“哎……”
白叔留给我的是无尽的忧愁,看见他那么沉重,我这心好像也跟着沉重了起来,不一会,病房门就被打开,医生慢慢的取下了口罩,平静的道:“对不起,腿上的筋骨已经被挑断。我们已经无能为力了,但是,生命并无大碍,就是以后恐怕都得在轮椅上了。”医生的话是在告诉我,司空烈的另一条腿也被人废了?我几乎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手上的保温桶,冷不防的从手里滑了下去,发出了一声闷响。
我挪动了僵硬的脚步,往病房里看了一眼,直到看见两条腿都缠满了白色的绑带时,这一刻,我的心忽然都冷透了,接着,便是无穷无尽的自责……
我擦了擦眼睛上的泪,木纳的捡起了地上的保温桶,刚要进去,就被白叔挡住,“张小姐,莫非你要把少爷这条命也给逼死,才肯罢休?”
“我没有,我……”
“我让你过来,就是想告诉你,从今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少爷面前,这两天赶紧搬家,我会命人给你送一笔钱,我会告诉少爷,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