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微扬着下巴,目光冷冷的看着他,她懂得,君宁费尽心机的寻她,不过是要以她为人质要挟君修冥。
君宁说罢,出掌去擒她肩头,安笙施展轻功,巧妙的避开,但很快。他再次扑了上来。
此时大病一场的安笙,早已心力交瘁,根本没有反抗的气力,不出十招,便被君宁制服。
他封住了她睡穴,很快,安笙便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时,安笙发现自己被关在漆黑肮脏的柴房之中,身上依旧穿着那件湿漉漉的裙衫,只有头上那支金色发簪不见了踪影,只怕是被宁王拿走威胁君修冥了。
她稍稍的移动了身子,发现行动自如,只是内力似乎被什么禁住,短时间内,她尚无法冲破。
身下的干草隔得肌肤发疼,安笙唇角扬起一抹讥笑,这君宁倒真是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人,亦或者,她魅力不够也说不定。
但她必须在子时之前逃出去,也不知她的好师父,会不会来?
屋内昏暗一片,只有些微的阳光透过窗棂缝隙射进来,却无法让安笙分辨出此刻是什么时辰,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便是等待。
但好在,并没有让她等太久,柴房的门开了,君宁一身黑衣劲装,墨发高耸,英俊不凡。
君家的男人天生遗传了优良的基因。倒是一个赛一个的俊美。
只可惜,安笙此刻并没有欣赏美男的心情。事实证明,秀色可餐这句话绝对是骗人的。
君宁邪冷的一笑:“贤妃娘娘,柴房的滋味如何?”
“王爷来试试不就知道了。”安笙轻笑耸肩,继续说道:“我听闻宁王府乃帝都之中最华丽的府邸,宁王善于收集天下至宝,可谓富甲一方,却连一间屋舍,一个顿饱饭都没有,不知宁王这是何待客之道?”
君宁冷哼着,脸色阴沉,显然没有听她贫嘴的耐性:“君修冥的女人,不配被本王招待。”
呵,感情是拿君修冥没办法,便拿他的女人出气,当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贤妃放心,你马上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本王会送你和你的情郎一起下地狱。”君宁说话的时候,一张俊脸都是狰狞的,似乎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
安笙却低低的笑着,毫不畏惧生死,反而玩味的弯了唇角,回道:“王爷似乎忘了,那也是清妍王妃的情郎。”
她明知这句话会激怒君宁,却还是逞一时口舌之快,结果就是被君宁扬手挥了一巴掌。
打女人的男人,自然不会是什么好男人,这一巴掌,她记下了。
安笙冷眯起美眸,肆意的笑着,不以为意的随手抹了下唇角的血痕。
而后,整个人被君宁的侍卫由柴房拖进了一辆马车。
或许是在黑暗中呆了太久,外面的阳关变得格外刺目,安笙用手背遮住眼帘,许久后,才稍稍适应,看天色,此时不过是晌午左右。
马车一路行驶,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程,才来到一座山脚下。
君宁的侍卫上行下效,对安笙也是毫不客气,像拖尸体一样将安笙从车上又拖了下来。
此时,安笙才发现,这里竟然是距离帝都百里外的雪峰山。
此处长年积雪覆盖,山势陡峭。站在峰顶便可一目了然,根本无法设下埋伏,这也正是君宁选择此处的原因。
君修冥一向狡诈,选在此处,量他有三头六臂,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来柝。
雪峰山附近的气候极低,安笙一身湿漉的裙纱瞬间僵硬结冰,寒风打透她附体的衣物,让她不停的发抖着。
安笙急促的喘息,口中吐出白色的雾气。
而一旁,君宁对于她的痛苦视而不见,甚至带着报复性的快感。
他低声吩咐道:“将她压上。”
“属下遵命。”高大的侍卫扯着她,走上盘山路。
此时的安笙,四肢冻得僵硬,却不得不被动的迈开脚步。但明显跟不上节奏,踉跄了两步,便径直摔了下去。
那侍卫却并不理会,身体撞击着地面,肌肤上很快出现青一块紫一块的淤狠。
她唇角扬着冷笑,紧咬牙关,并不出声呼痛。心中却嘲弄的想着,若继续如此,只怕还没到山顶,她大概已经变成一具冻僵的尸体了。
此时,不远处传来哒哒的马蹄声,骏马如闪电般飞驰而来,转眼间已靠近了宁王的人马,来者不是别人,为首的便是白楉贤。
他利落的翻身下马,剑眉紧锁,眉宇间是骇人的寒,比雪峰山的冰雪更甚。
他不由分说的来到安笙身前,扬手一剑刺穿了那侍卫的胸膛,鲜血迸溅在厚厚的积雪之上,颜色实在是美得很。
下一刻,安笙倾斜的身体已倒入白楉贤胸膛中,他解下身上狐裘,裹住安笙冻僵的身体。
宁王面色难看之极,怒声训斥了句:“白楉贤,你想造反吗!”
白楉贤轻拥着安笙,低魅一笑,不冷不热的回道:“自然不敢。有胆造反的,只有王爷而已。”
“白楉贤,你……”君宁一时语塞。气的脸色发青。
白楉贤眸中却浮起冷冽之色,唇边笑意已然消失不见,沉声开口道:“王爷似乎忘记了,我早已说过,你可以拿她威胁君修冥,但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她。”
君宁手掌紧握成拳,脸色难看到极点。
气氛一时间僵持不下,最后,他不得不服软,温笑道:“白少爷何必紧张,她既是你的心上人,本王自然不会伤她分毫。”
白楉贤低敛着眸,一瞬不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