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有人故意将她引诱到此处?可不对啊,刚刚那个身形明明就是让她替他报仇的男人。
这群刺客的身手都是上乘,容不得她再想更多,一时间想要脱身也并不容易。
安笙一边应敌,一边想着脱身之法。
她可不想错过最后的机会。
而正是此时,君修冥已被刺客逼退到船边,以他的身手,本可轻易应付,却不知为何,他一个翻身,被刺客踢下船板。
安笙一惊,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出手抓住了他:“君修冥小心……”
只是,她话音未落,手臂已被他反握住,直接跃上了船舱顶部:“舍不得让朕死?”
安笙被他如此一捉弄,心里有些恼火:“没有什么舍不得!”
说着,她便将君修冥往黑衣人利剑的方向推了出去,正当她欲要趁乱离开时,却见君修冥不躲不闪的站在黑衣人面前。
眼看那柄利剑离他心脏只有寸许的距离,安笙迅速飞身而去,徒手握住了剑刃。
她面色一疼,就这样凝视着他略微震惊的神情:“这样你满意了吗?”
君修冥没想到她会这么做。看着鲜血染红的长剑,一时他有些失措,对于她嘲讽的话语,哑口无言。
如果试探她对他的爱有多深是建立在伤害她的前提下,他段然是拒绝的。
也在这时,一波又一波黑衣人破水而出,容不得再两人对峙下去。
此刻,月楼上忽然跃下一名男子,直接抓住了安笙的手腕:“跟我走!”
安笙很确定,果然是他,所以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跟他离开。
就在君修冥面临一拥而上数十个刺客难以分身的时候,那名男子将她带走了。
他见她对那个男人没有丝毫的反抗,想必那个人定是和她认识。
安笙跟着他离开后,直接坐上了早就在不远处接应的马车,一路上她都十分沉默。
他小心翼翼的替她包扎着伤口,眉目微蹙:“那个男人真的值得吗?”
安笙眸闪过一道幽光,白嫩的脸颊柔婉如水:“值不值得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淡然的回道:“当然有,你死了,何人替我寻仇,对了,过几日回宫后,你应该多接触接触公孙止。
至少从他那里还可以得到宁王最近的动向,你不是在乎那个男人吗?或许还可以帮到他。”
安笙却不以为意的哼笑了一声:“说的还真是好听,不就是想让我得到公孙止与君宁两人是否同流合污留下的证据!”
他挑了挑唇,反问道:“这难道不是一举两得的事吗?”
安笙话里有话的冷嗤道:“呵,我倒真希望你的敌人是公孙止,而不是他。”
他明显感受到她的话里带着敌意,忽而想起方才刺客的事,开口道:“你想说些什么?”
安笙也不再回避,直言不讳:“刚才那些刺客不是你安排的吗?”
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贤妃抬举我了,在下可没有那个能耐请那么多一等一的杀手。”
安笙拧了拧眉,仔细一想,倒也的确如此,他若真有那本事,为何不自己解决公孙止?
随后又不解的问道:“哪你怎么知道这个时候可以趁乱将我带走?”
他一直都密切关注着君宁与公孙止二人的举动,只是到现在还没找到两人的把柄罢了,开口解释道:
“因为这里是襄城,是离金陵城最近的一个城池,若是到了这里还不动手,那可就真的没机会动手了。”
安笙在他话里听出了一些眉目,却不敢十分确认:“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而他也不再遮掩,直接将话摊开了说:“皇上迟迟不动清妍王妃,自然是狗急跳墙。如今的朝堂,倘若真的打起来。皇上未必会赢。”
安笙恍然明白过来,君宁想要清妍有个帝王的孩子,唇边一抹冷意:“原来宁王将清妍送入皇宫打的是这个算盘,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掌控大半个朝堂。”
他笑了笑,却也掩不了眼底时时刻刻带着的仇恨:“贤妃果然聪明,一点就通。”
安笙没再开口,而是看着外面寂寥的夜色,心里或多或少还有一丝的担忧。
*
三日后,他们抵达金陵城。
安笙匆匆忙忙的去小庙里整理了一些易容的蛊虫,问过他一些宫里的情况。也便入宫了。
好在半斤如今再宫里经过磨练,也越学越聪明,在她不在的这些时日,她都只能称病闭门谢客。
再次回到坤宁宫,安笙只觉得恍若隔世。
她多数的时间都是坐在窗前看天,紫禁城很大,头顶却还是四方的一片天。
除了望着天,她每天要做的只有三件事:等吃,等睡,等死。
君修冥安然无恙的回宫之后,第一时间便去了坤宁宫,安笙想起那日船舱上刺客的事,心里还有火气。
于是他一回来,也没给他好脸色,莫名的朝他撒了一通气。
而君修冥一心由着她闹,之后渐渐地安笙的气也消了。
至从君修冥回宫之后便开始夜夜留宿坤宁宫,白日偶尔也会将奏折拿到坤宁宫中批阅。
安笙虽然不明白他的转变会如此大,但也不曾多问,心里却仍旧会为他对公孙淑媛好而吃味。
这些日子,她午睡的时候,大半是被他抱在怀中,他一面翻阅奏折。一面哄着怀中的她入睡。
等她醒后,再让她泡一杯上好的雨前茶。
两人坐在园中品茶,偶尔也会下几盘棋打发时间,当然,无一例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