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宇逼近我,问:“那你想他怎么对你?”
想洛辰怎么对我……
说真的,我以前从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现在想想也不是很清楚。
也许我想见到洛辰,想向他问清楚一些问题……
我仔细考虑着雷震宇的提问,他忽地勾起我的下颚,挑逗地问:“这样对你?”
我回过神来,连忙抚开他的手,再次退避三尺,说:“才不要!”
他再次上前凑近我,优美的薄唇几乎贴到我唇上,暧昧地问:“要不……这样?”
热热的气息在我唇边飘过,我的心被撩得一惊,昨夜梦里的画面瞬间涌上脑。
我慌乱不已,继续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我一咕噜翻上了阳台的围栏,情绪激动地说:“你、你走开,别过来!”
骤地,雷震宇的目光一冷,停下了脚步,并向我伸出手,命令道:“下来!”
我坐在栏杆上,缩紧了身子,威胁道:“你、你再过来,我、我就跳下去了!”
“下来!”他再次命令。
我忍不住往楼下看了一眼,虽然这里是二楼,可我还是有点晕,若我真的跳下去,不摔死,应该也会伤残吧!
不由地,我哆嗦了一下,身子突然就在那一瞬失去了平衡,人不受控制地往阳台下倾斜。
“啊——!”我吓得大惊失色,手随着身子不停晃动。
“小心!”
雷震宇飞快地朝我扑了过来,可惯性让我猛地往后一仰,急速坠了下去。
坠落之际,我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飞离了我的身体,脑中一片空白!
电光火石间,我腰上一紧,对上雷震宇那双深不见底的琥珀色眼眸,仿佛时间和动作霎时停驻……
☆、若失去他
身体轰然落地,我没有感觉到太多的疼痛,只有那股巨大的撞击力让我脑子里嗡嗡一片,让我半晌没回过神来。
片刻,我发现坠楼时紧箍着我的手臂和护在我后脑勺上的宽大而温暖的手掌还在紧紧护着我,然后慢慢将我的身体支了起来。
“你……还好吧?”耳边响起一个勉强而虚弱的声音。
我仍有些恍惚,吃力地从这个怀抱里抬起头来,只见雷震宇神色焦急地看着我,面色一片苍白。
这一刻,我这才意识到,之所以我没有刚才感觉到剧烈的疼痛,是因为他一直护着我。
我心头一暖,摇头说:“没……没事。”
他欣慰地笑了一下,揽着我的左手忽地松懈下去。
我顺着他的手一看,粘腻温热的鲜血染红了他洁白的衬衣,沿着他白皙修长的指尖流淌下来,那股猩红刺目的红刺痛了我的眼,心脏也猛一收紧。
“你、你……你受伤了!” 我连忙将他扶住。
他勉强支撑着,气息虚弱地说:“我没……”
话没说完,他就靠在我瘦弱的肩膀上昏了过去。
那一刻,我的心跳似乎停摆了……
呆愣片刻,我才回过神来,紧紧地抱住他,不停地大声呼喊:“雷震宇!雷震宇!”
他靠在我的肩上,没有一点反应。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对了,必须赶紧打120求救!
我急急忙忙从他身上找出手机,立刻拨通了电话:“我要救人,求求你们,快过来救他。”
“小姐,别着急,有话慢慢说,你在哪?病人是什么情况?”接线员冷静地说。
“我、我在荣尊公寓,他、他从二楼摔下来了,左肩背上的伤口在流血,人也昏迷了,求求你们快过来!请你们一定要快一点!”泪水顿时模糊了我的双眼。
“小姐,你不要随意挪动伤员,救护人员会在十分钟之内赶到。”
雷震宇伤口仍在流血,面色也越来越苍白,眉头隆成几道沟壑,额间冒着都大的汗珠。
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我的心紧紧纠在了一起,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一定要坚持住,求求你!”
在心急如焚地等待中,救护车终于呼呼而至。
医护人员对雷震宇的手肘的伤口做了应急处理,然后把他稳稳地抬上了担架,送上了救护车。
我的心并没有随之安定,也一起坐上了救护车,陪同赶往医院。
一路上,我在不停地祈祷雷震宇平安无事,也几次询问、请求医护人员,说:“他的伤怎样?他会有事吗?请你们一定要救他!”
医护人员也只是安抚我说:“小姐,请放心,我们一定尽最大努力。”
到达医院,雷震宇即刻被推进一扇冰冷的铁门,然后医护人员递给我一张需要家属签字的手术通知书。
我对雷震宇的家人一无所知,只好以他女朋友的身份,签署了这份通知书。
签字时,我的手一直在颤抖,三岁那年的记忆,忽然在我脑中变得清晰。
那一年,妈妈也被推进一张冰冷的铁门,有一位叔叔代替老爸在一份类似的通知书上签上了名字……
*
手术室的门廊上,“手术中”的指示灯一直亮着,我也一直在焦急地、虔诚地祈祷。
走廊上死寂沉沉的,让本就坐立不安的我更加焦虑和压抑。
不知道过了多久,指示灯终于灭了,那扇冰冷的铁门咔嚓一声被打开。
大门里缓缓推出一架病床,上面覆盖着白得刺眼的床单,白色床单下躺着的人僵硬挺直,完全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
刹那间,妈妈满身血迹被推进手术室的画面、雷震宇穿着的白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