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厨房,饺子已经包了一大半,白白胖胖整整齐齐地卧在案板上,不仅长生看着心里一喜,锦姝也嘻嘻地笑了,长生更加舒心,她的性子确实一日好似一日。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让几位厨娘准备蘸料并烧水,剩下的由她和锦姝包完。
小锦姝在长生的指导下半是玩闹半是好奇胡乱包着饺子,虽然弄得鼻子上都沾了面粉,包的饺子更是难看得紧,却一直笑个不停。
长生放下最后一个饺子,擦净手,正准备起身,却无意中看到明净站在门口,一路风尘尚未掸去,满脸都是感动:“我已经好长时间没见过姝儿这么开心了!”后面跟着墨儿,手里抱着一大堆东西。
长生“呀”了一声站起来,略一犹豫却恭恭敬敬地退后半步,福了身一脸平静地说:“三爷回来了,一路辛苦了!”
明净一滞,旋及释然,这一次晋阳之行归来,他已经明白了她的无奈,表面上的疏离是对双方最好的保护。正待发话,锦姝已经两手沾满面粉跑过来抱住他:“三叔!”
不顾面粉全沾到明净的袍子上,仰起还沾着面粉的小脸,笑意盈盈地说:“三叔做什么去了这么长时间不回来?快看,我包的饺子,中午一起吃好吗?”
明净一把抱起这个善解人意的小人,心里开怀极了。他刚回来先去了老夫人那里,送上从晋阳捎回来的东西,又按照和明澈商量好的说辞,告诉她陆奶娘已经到了,因为有佛门大师说将军府杀孽太重,要得孩子平安出世,必须另找清静之地养胎,白姨娘已经搬过去了,另雇了几名全福之人服侍,由陆奶娘每日照料,目前一切尚好。
然后去明清的院子里送上捎回来的东西,就迫不及待地来到了锦姝院,遍寻不见人,方有奴才说她们全在后院厨房里,不顾避讳追过来,就看到这一幕。
那一刻,他最盼望的就是远行归来,能够坐在她的对面吃饺子,却不知该找什么借口,因为老夫人刚才嘱咐过,送了东西就快回鹤居堂吃饭。
刚好善解人意的小锦姝开口留他,明净心里暗喜,不顾被她弄了满身的面粉,故意说:“如果三叔不想吃锦姝包的饺子呢?太难看了!如果三叔要去陪老夫人吃饭呢?”
小锦姝失望地瞪着他,哼了一声不理他,明净哈哈大笑:“好好,三叔留下,一定要尝尝锦姝亲手包的饺子,味道一定好极了!”
转过头吩咐墨儿:“东西你去和维丫头按照提前分好的放下,然后去给老夫人说一声,我中午不过去了,在这边陪大小姐吃饭,正好给她说说大爷的嘱咐。”
说完意味深长地盯着墨儿,墨儿会意,点头道:“三爷放心,我这就去!”
长生看着墨儿怀里的东西,她相信,里面一定有家里给她捎得东西。看到墨儿欲走,喊住他:“放下东西再过来,饺子很快煮好,给老夫人送去一盘添个菜,这可是大小姐的一片孝心呀!”
墨儿高兴地应了一声去了,等饺子煮好后,长生令人装了一盘,上面特意摆上锦姝包的那些奇形怪状的饺子,盖上干净的笼布,又亲手调好蘸汁,一起装进食盒里,交给返回来的墨儿,嘱咐他一定要把大小姐的孝心带到,然后回来一起吃饺子,权当接风,墨儿笑嘻嘻地应了。
望着热气腾腾的饺子,锦姝又福至心灵地说:“我要在院子里吃!”
长生心里已经乐翻了,却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示意不要违了大小姐的心意,指挥丫头们张罗着在柳树下的青石桌上摆餐,又让取来锦垫铺在石凳上,请明净和锦姝入坐,明净连说锦姝调皮,笑意却在眉梢眼角荡漾开来。
入坐前,明净却当着一众丫头婆子的面,给长生行了大礼:“走时大哥吩咐,说长生姑娘教导姝儿有功,让我一定替他行个大礼,还请姑娘以后为姝儿多多费心,他日后回来,定要当面致谢!还是请姑娘先入坐吧!”
长生诧异,明净何时做事这么老成?到底是明澈的嘱咐,还是明净为了不因为一顿饭传出闲话,故意当着人面说的?
她微微一笑还礼:“大爷和三爷客气了,教导大小姐是长生的本份,哪当起一个谢字?大小姐盛意邀请,三爷快入坐吧,别辜负了她的心意!”
锦姝也不依了,拉起明净坐下,撅着小嘴说:“三叔快尝尝我包的饺子吧!”
明净挥手示意奴才们散去,不用在一旁服侍,迫不及待夹起一个咬了一口,诧异地说:“鲜香满口,果真和大嫂包的一个味道,自从她走后,我再没吃过这么好的饺子。”
长生心里又跳了一下,现在听到这种话,她极为敏感,又见锦姝在一旁睁大眼睛听他们说话,脸上似有疑色,暗叹她每次听到关于娘亲的事总是那么敏感,就掩饰地笑着说:“那当然,你忘了,我是大少奶奶派来照顾姝儿的,当然和她做的一样!”
锦姝放下心来,低下头专心地对付碗里的饺子,明净吞下一个饺子,审视地看了她一眼:“大嫂以前开玩笑说,她有个妹妹弄丢了,要不然许给我刚好,要不是你们长得实在没有半点相象之处,我真怀疑你就是她的妹妹。”
怕再说下去引起锦姝的疑心,长生只笑不语,明净醒悟过来,不解地问:“为什么要给老夫人也送去?不怕她怀疑到什么吗?”
长生坦然地说:“无论送不送,你今日留下一起吃饭,虽是托辞陪姝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