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的眼眶一下子就潮湿了,紧紧地抱着姝儿任由她在自己怀里厮磨撒娇,姝儿这样想念自己,难道自己不想她吗?夜半醒来,常常想她在郡主府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委屈?何时能够再见到?
刚才还觉得姝儿在郡主府可能过得还不错,这下子心里又怀疑起来。
她相信安阳在生活上必不会亏待姝儿,姝儿的吃穿用度肯定比在谢家要好得多,就怕她小小年纪生活在继母身边,而且亲爹又要处处仰仗继母,再怎么疼女儿,也不能太驳安阳的的面子,心有顾忌就不能做到全心全意待女儿。虽然原则性的问题必不会让姝儿受苦,可有些事情、有些时候难免能过得去就过得去,最后受委屈的还是姝儿。
郡主府的奴才又净是些惯会奉高踩低的,不用安阳做什么说什么,这些奴才自会揣摩主子心思行事,谁知道他们有没有给姝儿脸色看?有没有不时来几句冷言冷语让姝儿难受?虽有砚儿和墨儿照应,还有可乐可喜和维妮姐妹在身边,可谁能保证她不受委屈?
长生越想越心疼,想起姐姐两世为人皆早逝,总共留下这么一个至亲骨肉,自己却不能时时看顾她,眼泪顿时扑簌簌落下。
泪水滴在姝儿的脸上,她这才停止厮闹,抬起头一边给长生擦眼泪,一边诧异地问:“姑姑怎么啦?怎么见过姝儿不开心反而哭了?”
眼神纯净,神情天真,再不见了刚才在外人面前懂事早慧的样子,长生复又抱住她破啼为笑,又心疼的慌,她这付样子才是小孩子应有的样子,刚才的懂事怕是环境所致吧,她不得不早点懂事。
不忍让她担心,她小小年纪已经担负的太多的,在自己这里,就只让她做个纯粹的孩子。她捧起姝儿的脸,笑着摇摇头:“姑姑不是不开心,是太开心了,也是这段时间太想姝儿了,所以见到你才流泪。”
姝儿这才放下心来:“我知道了,是姑姑以前教过的喜极而泣对不对?”
长生笑着点点头,细细地端详着姝儿,她今年已经十岁了,长高了一些的身材初显少女的婀娜,肤色白净如玉,颊上淡淡的红晕,美丽而灵秀,眉眼象明澈一样清晰美好,淡粉色的樱唇和秀美精致的轮廓却和姐姐林心怡的画像上一模一样,她是个很美丽的女孩,希望她更是个幸福的女人。
长生想问她到底在郡主府过得好不好,却张不开口,她既想知道实情,又怕知道什么让她难受而自己又无能为力的事,更怕问得不好在姝儿的心里造成阴影,影响了她与安阳及郡主府的人相处,反倒适得其反,一时倒不知说什么好。
姝儿见长生只看她不语,神色喜中带忧,很快明白了怎么回事,眨巴着眼睛问:“姑姑在想什么?可是担心姝儿受了委屈?”
长生扑哧一声笑了,旋及又担心地问:“小机灵鬼,居然能猜到姑姑想什么!那你告诉姑姑,你在郡主府到底过得好不好?可要说实话,你若瞒着姑姑,姑姑以后知道了会很难受了。而且有些事你若瞒着姑姑,说不定会害了你可姑姑却不知情。快说吧,姑姑爱你不比任何人差,若有什么一定要告诉姑姑!”
姝儿低了下头,抬起来时,脸上是甜美的笑意:“我就知道姑姑最疼我了,不过姑姑放心,我现在真的很好,你看看我的衣服和首饰,都是母亲给我置办的,而且现在可乐可喜和小维和小妮姐姐在我身边,我一点也不孤独,姑姑放心,真的没有什么事,再说爹爹天天都在府里,也没人敢对我不好。”
长生盯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追问了一句:“真的吗?”
姝儿象鸡啄米一样点着头:“真的,不信你下次见了小维姐姐问她,就会知道我没有骗你。”
长生虽总觉得不那么放心,但看她不象说假话,也就只好先放下心来,独处的时间并不多,不愉快的事暂时不提也罢。
“你觉得郡主对你好吗?”
姝儿愣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说实话,她不如姑姑对我好,但也算是很好啦,诺,她把可乐可喜和小维小妮姐姐都还给我了!她若是对我不好,就不会把她们几个给我,那我还不伤心死?”
长生扑哧一声笑了,又有些心酸,她这么容易满足,不过她只能说好话,一个人真心喜欢另一个人,她一定能感受得到,如果姝儿真心喜欢安阳,她定会感觉得到,也才能真正对姝儿好。
长生决定继续发掘安阳对姝儿的好,不求如同亲生,起码也要心存善念,安阳的态度对姝儿在郡主府过得如何起决定性作用。
为了让姝儿记得安阳更多的好就继续问:“哦,那郡主对你可真好,如果不是她,这四个丫头也不知道被人给卖哪去了,我想她当初买时也是因为知道是你的丫头,怕被坏人买去受罪才买下准备送给你的,要不然淮安王府那么我丫头,哪里用得着买,那里谢家刚被抄,买下她们四个是要担风险的,她确实是真心对你好!”
姝儿看了长生一眼,想了想点点头:“我明白姑姑的用意了。郡主还带我去淮安王府了,哦,对了姑姑,我还见到王妃了,王妃很漂亮很温柔,对我说话很和气,我很喜欢她。”
长生有些不解,王妃很漂亮她知道,安阳就很漂亮,听说她的母亲金侧妃比她还要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