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流盈有点不高兴了。
想和她抢男人,先做八辈子的春秋大梦去。
钱太守一张老脸笑得不亦乐乎,看样子很是满意自家女儿的出彩表现。
可不是,有才有艺,要换了自己
是他女儿,恐怕早就被提前当做滞销货随意嫁了出去,哪有当优质潜力股的命。
钱小姐笑靥如花,偶尔回眸一笑差点把玥流盈电晕。悄悄地哆嗦一下,哎,瓦数太大,她实在有些接受不了。
“罗燕泣诉,窗烛尤唱,殷殷碎碎长相思,朦胧最此时……”唱到最后,满目深情,像是一汪融化红心的爱情泉,将凌大庄主深深地包裹在里面,透不进一丝多余之物。
靠近凌齐烨,钱小姐身子一歪就要顺势倒下,玥流盈冷笑一声,看她自导自演。
倾斜十度、二十度、三十度、五十度、九十度……
就是这个时候。
油兮兮的小手一伸,将“柔弱不堪”的钱小姐接个正着,玥流盈暗地里笑得奸猾,脸上却是一派天真无邪难自弃:“这位姐姐是腰不正常吗?啧啧,这么年纪轻轻就得腰肌劳损可不是件好事,小妹我建议呢,姐姐以后最好还是不要跳舞得好,免得到时候腰一闪,没人扶住,可就麻烦大了。”
油腻腻的小手趁机使劲在她衣服上蹭蹭。
钱小姐眼睛瞪着老大,头不住地动着,估计是被气得不轻。
玥流盈继续加油添醋,极为真诚地大呼:“呀,姐姐,看样子你脖子也不大好呢,歪得这么厉害。真是可惜,本是貌美如花的女子,偏偏得了这许多的毛病,难怪总有人说‘天妒红颜’。”
还有油啧?再蹭蹭,好了,干净了。
玥流盈手一用力,
把人扶起来。
钱太守已经傻眼,自家女儿不是说好了到时候要往世子身上倒去,来个贴身接触吗?怎么关键时刻变成是躺在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女官怀里。
哎,真是出师不利。
“钱太守。”玥流盈心情极好地拿起筷子夹其它美食,“令千金的腰不好,就不要再让她出来献舞了,虽说她极为仰慕世子,但总得考虑考虑实际,你说可对?”
钱太守还在那里辩驳:“小女……小女只是今日发挥有所失常,多谢这位姑娘关心。”
眼神一扫,又道:“愣着做什么,还不为世子大人倒酒?”
这话是对他的那宝贝女儿说的。
“不必了,本世子已经吃饱了。”
在饭桌上,说这句话的意思无非是告诉别人:时候差不多了,先撤了。
世子发话,哪有人敢说这说那,吃饱了名正言顺放下筷子,没吃饱的也不得不昧着良心说自己已撑,亦是腹食满满云云。
“天色不早了,下官为世子准备好了房间,还请世子不要嫌弃寒舍简陋的好。”
凌齐烨看了一眼外面的落日余晖,现在再去赶路实在不甚现实,也就没再推脱,“也好,有劳了。”
“哪里哪里。”钱太守诚乃阿谀奉承之典范,“能为世子效劳是下官的荣幸。”
玥流盈歪着头不理解,怎么会有人做这种掐媚讨好的事情还觉得开心得很。
果然是不同人价值观都差了十万八千里。
起码她和这位钱太守便是
如此。
给他们一行人安排的房子是一整个大院,有主卧亦有偏房,钱太守拨了不少侍婢仆人过来,又再次吩咐他们要好好伺候,不得有任何差错。
然后自己告了退就领着一众下属离开。
玥流盈感慨:“哎,没想到才刚出门就被当地政府围堵个正着,真是……”
“你们去把行李放一放。”凌大庄主下命令吩咐。
“是,少主。”众人作鸟兽散。
玥流盈“哦”了一声,也准备带着自己的小包裹屁颠屁颠地去找房子休息。
却听庄主大人低声喝道:“玥流盈!”
“啊?”这么正式地喊她名字做什么?
凌齐烨再不说话,拉了她就往房间里走去,对着后边面面相觑的一大帮钱府下人怒气不减:“你们不准跟来。”
房门“啪”一声关上,玥流盈心里跟敲战鼓似的,一下一下,震得她寒颤不已。
看庄主大人的样子好像是暴怒的前奏,玥流盈哀怨皱小脸,她又哪里惹得这位大地主不痛快了。
不管了,天大地大逃命最大,还是等庄主大人冷静下来再说。
“那个……我好像有点事要找祁琳谈谈,要不我先……”猫步三下,小心翼翼地伸手去碰门栓。
“给我站住。”凌大庄主背对着她,释放着丝丝寒气。
玥流盈自信自己没犯任何错误,也就突然底气十足,傲娇道:“干嘛?”
“干嘛?你还敢问我!”
凌齐烨一个反身,将玥流盈牢牢禁锢在怀中,怒
火兹兹兹地再上心头。
玥流盈被这举动吓傻,脑子一时没转过来,也着急怒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怪我抢了你英雄救美的机会,让你没办法抱得美人归,所以和我生气了。”
“你在什么胡话?”凌齐烨胸中一团气在横冲直撞,恨不得现在一拳砸在柱子上。
玥流盈仰着下巴做控诉状:“我说胡话?我要是说胡话,那你做什么这么发疯地朝我怒吼,做什么这么用力地拽住我,做什么朝我凶。你倒是给我一个理由啊!”
说着说着,莫名有股委屈袭来,他自个惹了烂桃花,自己好心帮着收拾干净了,到头来还得被臭骂一道,这是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