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既没有撒石子,也没有撒面包屑,来这里都是坐的马车,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
仰着头无辜地抱着萧澈的大腿:“哥哥,我们家是不是穷得揭不开锅了,我们是不是吃不了好吃的了。”
萧澈被这么天马行空的问话一下傻住,哭笑不得。
“哥哥,如果我
们家好穷好穷,那阿磊就不和爹爹要那个会张牙舞爪的玩具了,也不吃那么多点心了,也不穿这么好看的衣服了,也不住那么大的……”
萧澈蹲下来与他对视,笑道:“你听谁说我们家穷得揭不开锅了?”
“没人。”小正太摇头,故事是玥姐姐提供的,但这些是他自己猜的。
“呐,哥哥问你,要是我们家这么穷,你方才午时还会吃到那么多香喷喷的炒虾吗”
诚实作答:“不能。”他知道,炒虾好贵的。
“这不就得了,我们王府就算你天天败家哥哥也能养得起你。”
“阿磊才不会败家,玥姐姐说败家的孩子会长不高。”
萧澈捏他的鼻子:“爹爹和哥哥是真的有事要办,你就先乖乖地待在这,不许闯祸。”
小正太开心了:“真的吗,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很快,爹爹和哥哥把事情处理完你就可以回家了。”
“那你一定要记得来接我。”小孩子生怕自己就这么被大人丢弃。
萧澈用最严肃的语气告诉他:“哥哥一定记得。”
颇为闷热的午后,玥流盈端了碗清凉银耳汤到书房前,门轻掩着,千暮千绝看她来了也不吭声,帮她推开门后又默默地回到原来的位置站好。
走进去,林瑾瑜早就不见了身影,玥流盈皱起眉,怪哉,怎么连庄主大人也不在?
再凑得近些,竟瞧见有着钢铁般意志的凌大庄主躺在椅子上闭眼熟睡,虽然看不
见黑眼圈,但却是一脸的倦容。
也是,好几天都不眠不休了,就算是个铁人也会受不了。
轻手轻脚地放下盘子,静静地凝视了他好一会儿。
本想寻个披风提他盖上,但转念一想,庄主大人的警惕性极高,只怕自己靠得稍微再近一些就会把他惊醒。
他好不容易休息一会,自己还是不要打扰得好。
何况,现在这种天气,加上庄主大人的身体素质,应该是不会有大碍。
玥流盈如是想着,蹑手蹑脚地出了书房。
才将门悄悄掩上,就看见刘管家迎面而来。
“夫人,少主里面吗?”
“嘘。”玥流盈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推着他走远几步:“你家少主才刚刚睡下,如果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就先不必吵醒他了。”
刘洵朝她恭敬拱手:“是二公子和三公子来了。”
玥流盈自然知道他所说的二公子和三公子指的是谁。
“说了是什么事了吗?”
“三公子年纪小,煜王爷担心他在王府会遭见人所害,进而以此威胁王爷,所以让二公子送他来我们府上先避一避。”
“既是这样,我去看看就好。”
萧澈就站在栖凌轩的海桐树下,一身紫色儒衫,腰佩墨玉锦带,刚毅的脸庞有着同龄人不常有的稳重和肃穆。那双如墨的双眸沉淀些许柔和之光,在海桐树下显得越发深邃。
温文尔雅,气宇轩昂。
基因这种东西果然是强大的,庄主大人长得人神共愤,小正
太亦是萌中可见然后俊逸的影子。
而萧澈,萧家二公子,俊美实力也不低于头尾两人。
“萧二公子。”玥流盈微微朝他颔首。
萧澈却是郑重拱手一揖,笑道:“萧澈见过嫂嫂。”
玥流盈记起她与萧澈第一次见面时,他也是甚为重视地作了一个揖,把她惊得差点魂飞外太空。
原来他一直以来就是把她当成正版嫂嫂看待。
小脸一红,讪讪挠头:“萧二公子不必向我行这么正式的礼。”尤其是那句嫂嫂,会不会叫早了?
萧澈轻笑:“对了,大哥呢?”
“你哥哥这几天都不曾合眼,刚刚好不容易稍稍睡一下,我不忍心叫醒他。”
“最近,确实让他烦心了。”
“萧磊在里面?”
“是,阿磊在暖榻上躺着睡着了。”小孩子总是说睡就睡,不用想任何事情。
玥流盈指着里边:“他知道原因吗?”
总得先把口供串好,免得到时候说着说着说错话了。
“阿磊年纪小,我不想他接触到那么多的纷纷扰扰,只告诉他最近忙得很,待事情弄完再接他回家。”
玥流盈举双手赞成这个说法,小正太确实还太小,她还在这种年纪时整天都在玩折纸飞机,翻安徒生童话,看孙猴子打妖魔鬼怪。
哪里会身陷于一堆乱七八糟的阴谋当中。
“行,你就放心地把他交给我吧,等齐烨醒来我会转告他的。”
“那便一切劳烦大嫂了。”
“……”
即使是初夏,空气中也
是流动着一些烦闷的气息,寒蝉不知疲倦地或立在枝头或藏在叶缝中喳喳叫着,慵懒的阳光从枝叶上落下,碎成斑驳。
这样的时节最是让人好梦连连,只愿沉浸在自己一人的小世界中,偶尔拂来一阵清风,更是催眠的绝佳武器。
但是,凌大庄主不过是小歇一会就睁开眼来,右手撑在椅把上揉了揉眉心,尔后直起身子。
不经意间看到桌边放置的清凉银耳汤,移过盘子微一打量,必是某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