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漫不经心地道。
宫女特别顺从,莲步轻移,一到皇帝身前,被拉得身子一软,就倒在了皇帝身上。
一股莲花的香气扑鼻而来,皇帝的脑子有一点儿迷糊,抬头正好看到对面的镜子,等身长的大镜子,把两个人都映在里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镜子里的美人似乎更美了些。
他喜欢年轻的女人,享受年轻的女人,如果他不是皇帝,这样鲜亮娇嫩的女子,怎么可能这般喜欢伺候他,还与有荣焉?
皇帝今夜也不知为何,心思澎湃得厉害,胸口好像积聚了一团浓烈的火焰,越烧越旺,精神也好得不可思议。
看,他还年轻,还年轻得很,他一点儿都不老!
夜色渐浓,风似乎大了一点儿,呼啸着卷着窗门,砰砰乱响。
太子拢了拢身上的斗篷,立在门口,望着手里调动不停的护身符皱了皱眉。
“走。”
他率先跨出门去,也没惊动东宫其他人,只带着几个亲信侍卫便从角门出去。
东宫离勤政殿极近,一出去上了小道,走不了片刻便到了,太子脚步一顿,勤政殿外的凉亭内点着灯,安王赵琦居然在里面。
“五哥?”
安王看到太子,明显一惊,猛地站起身皱了皱眉,不过随机就恢复了神色,笑着施礼,“原来是太子,太子怎么来了?不是去参加荣安郡主的婚礼?”
太子笑了笑没出声,反问道:“五哥又为何在此?”
安王怔了下,神色不变:“前阵子父皇命我练字,一直多有怠慢,到是这些日子闲来无事,好好写了几张,如今带着过来应付应付差事。”
这话轻描淡写,似乎一点儿都不觉得,大晚上跑到勤政殿让万岁看他写的字,有什么奇怪。
太子也只当很正常,并不追问,抬头看了一眼黑着灯的勤政殿:“父皇休息了?”
“可不是,我也不敢搅扰,正好渴了就先坐下喝点儿茶,天寒地冻的,太子可别冻着。”
安王眉眼含笑,“我听闻娘娘为太子选的太子妃已经差不多确定了,这会儿太子不去给娘娘请安?”
他说得漫不经意,好像只是随口一句话而已,但手却不自觉握成拳,指甲几乎要刺破了掌心,若不是挡在石桌之下,恐怕早就让人看出他的忐忑来。
太子不该在这儿!
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再搏一把,答应和那人合作,即便那么苛刻的条件也答应,可不能让这个黄毛小子来坏自己的好事。
安王脑中急转,想着用什么法子把太子诓走,可又不敢露出一点儿破绽。
太子却是迟迟不走,立在月光下发呆,眉头微缩,若有所思,安王又杂七杂八地说了好几句闲话,想着不动声色地打发他走,甚至说起自己想一个人静静喝杯茶的话,那位一向体贴,对兄长们十分敬重的太子爷,这回却仿佛听不懂似的。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勤政殿内仿佛有一点儿奇怪的动静传来,安王心里一跳,全身紧绷,太子也猛地抬头,眯了眯眼,大跨步地向里面冲去。
安王神色一暗,两步走出来追上拦住,急声道:“太子,你这是干什么?不可搅扰父皇……”
几句话的工夫,砰一声,屋里传来脆响,火花四溅,居然一瞬间就着了火。
安王脸色都绿了,猛地一撞,撞开太子,整个人奋不顾身地扑了进去,到是太子愣了一下,脚步稍慢了一点儿。
一时间骚乱顿起。
老太监脸色灰白,步履蹒跚,一走一喘息,他一向都很健康,身体也极好,估计就是骑马奔波一整天也脸不红气不喘,现在这个模样到是少见。
离得还有几步之遥,老太监急声道:“太子,陛下!”
太子这才回神,连忙迎面抓住过来救火的侍卫,从他身上拽下件斗篷,就近往凉亭旁边水缸里一甩,披在头上向着浓烟冲进大门。
此时外头救火的侍卫很多,不少人都向里面挤,但他们到底还是慢了一步。
太子冲进去,就看到安王吃力地背着皇帝东撞一下,西摇一下,脚下踉跄,眼前朦胧,似乎看不到大门,一圈一圈乱绕,太子抢上前,一把扶住万岁,安王眼珠子赤红,居然冲着他大吼一声:“滚!我要救父皇,我要救父皇,你滚!”
说着就是一撞,要不是他躲得快,几乎被撞到了火里去,太子脸上发苦,热浪已经把他的头发烧着了,可是侍卫呢?
“人呢,来人!”
太子厉声喊道。
外面的侍卫也想进来,皇帝要是出事,他们全都要死,问题是居然冲不进来,所有人急得浑身冒汗,大呼小叫,乱糟糟向里面挤,可是挤到门前就个顶个的调转方向向外跑,跑出去老远才满头雾水,对视一眼变了脸色。
老太监目光阴沉:“马上去找赵天师,不对,古大师他们何在?”这明显是有问题。
所有人面面相觑。
“公公,宫里钦天监只有几个人,其他人都请了假,赵天师也出宫去了。”
老太监此时才想起,前阵子一些灵师说是发现了什么,个个请假要去山上看看,因为他们说得很验证,事关重大,万岁也没有阻拦,反正最近也不需要灵师祈福什么的。
剩下的那几个,前两天也因为各种事宜请了假,还有今儿是荣安郡主大婚,荣安郡主乃是灵师中的佼佼者,一些前辈们也就罢了,晚辈们肯定要去参加婚礼,一时间不光钦天监空空荡荡,朝廷能用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