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人的表情顿时扭曲。
红尘无语,皱眉道:“哪来的毛病,麻烦您老人家好好说话。”
薛柏桥显然是有些烦闷,心里有事儿,不过火气可不往红尘身上使,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道:“好吧,好吧,行了,不过是让人不小心污了鞋帽,别说只是这点儿小事,便真让人打得鼻青脸肿,难道看你的面子,还有什么过不去的?”
“那就谢谢小侯爷给林公子面子。”
罗娘嗤一声笑道。
薛柏桥这下真恼了:“什么话,你们家小姐在我这儿,面子那是尽有,别人,哼!”
这官司打完,韩家那边满头雾水,不过心中却也是不胜喜悦,谁都看得出,小侯叶放心上,也是和卢家这位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姐,关系很是不错。
韩家这边一时也有些迟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趁此机会,赶紧抱一抱大腿,便是沾不上什么光,送重礼结一点儿情分也是好的。
只都不知道小侯爷的脾性,还有些不敢太多事。
韩家这边拼命打眉眼官司,薛柏桥就缠着红尘要东西:“上个月你来信,许的那东西成了没有?”
红尘笑了笑,就让罗娘拿来个包袱,打开取出一只锦盒,递给薛柏桥。
小侯爷也不客气,直接拆开,只见里面只是一把木剑,虽是木剑,雕刻的却极为精致,四爪金龙,配上一只翎羽美丽的凤凰。
薛柏桥轻轻拿起来,都不用红尘教,手下用力,错了一下,一把剑便变作两把匕首。
一把龙匕,一把凤匕。
“我新近得的梧桐木,用青锋雕刻而成,可以辟邪,你和淑君随身佩戴,至少走夜路是无忧了。”
薛柏桥明显很欢喜,高高兴兴地收好:“大小姐亲手所做,肯定是千金难求的好东西,对了,改日再来家里一趟,还有云家,你也知道,自从他们家出过乱子,家里的小子就时不时怀疑风水坏了,不求你去看看,怎么也不能安心。”
红尘失笑:“可以去找王半仙,人家正经做这生意的。”
薛柏桥顿时翻白眼:“哄哄别人也就罢了,咱们什么关系,王半仙有几把刷子,我还不知道吗?就他那连哄带骗的几招儿,我都快学会了,以后缺钱花,完全可以拿个招牌出去给人看风水。”
红尘忍不住摇头:“你这就是瞧不起人,让我和王半仙立在一处,那些来请灵师的,一准只肯找他。”
闲聊了几句,薛柏桥也忙,红尘这边同样有事,便答应抽空去云家看看,把人打发走。
小侯爷一走,韩家和卢家两家都大大的松了口气。
尤其是韩家,虽然心里转着主意,想和那位小侯爷拉拉关系,但终究是怵头,生怕哪里不注意,再惹恼了对方,对于这类在京城无法无天的纨绔公子哥,他们可是从没有应付过。
卢家这边,其实也很惊讶。
正说话,外头就来报信,韩远志到了。
韩远志的脸色依旧不太好,进门瞪了自家妻子一眼,不好意思训斥儿媳,只冲妻子发火。
“那小畜生自己惹祸上身,你不知道多加管教,还敢劳动大姐姐?”
韩家那老太太低着头不说话。
韩远志发了一通脾气,又凑过来叹了一通家门不幸:“弟在家略备薄酒,还请大姐姐赏光,总要让弟弟我弥补一二才好。”
话音未落,韩家那大儿媳妇嘴巴一秃噜——“老太爷,家里大厨请了假,粗茶淡饭的,怎么好招待人家贵客?”
她一开口,所有人都一愣。
这大儿媳妇脸上也有些僵硬,木着脸,还是坚持说:“老太爷想请客,不如就去迎风阁,那里的素斋一等一的好,还有水上居,那里的酒是咱们京城有名的陈酿,还有……”
“够了!”
韩远志脸色一阴。
其他人通通低头不语。
老太太冷笑:“好,真好!”
这不是明摆着不想自己进家门。
“当我老太婆稀罕不成!”
她老人家又让韩家这一屋子女人给气得胸闷,卢家上下一时也顾不上计较,连忙上前揉胸推拿,扶着老人家回屋里坐下,家里的管事也过来,皮笑肉不笑地送客。
一路把韩家的人赶出大门去,还呸了声:“什么东西!”
韩家人面面相觑,韩远志更是气得脸色涨红,高声道:“好,好,我们韩家庙小容不下你了,你现在就滚回家去,我们韩家要不起你这样不孝的儿媳妇!”
大房媳妇哇一声大哭。
二儿媳妇也连忙过去劝:“老太爷消消气,大嫂也是被吓坏了,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她也是为了咱们家里好啊。”
别看两房多有争端,妯娌之间,肯定要有些龃龉,可这种时候,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二房媳妇也能理解她大嫂的心思。
“哎!”
韩远志叹息,“你们真是糊涂,我大姐姐向来福泽深厚,怎么就能成了灾星?她要真是灾星,早些年我就遭了灾,哪里还能有你们!”
老头子连连摇头。
他一开始也是糊涂,半信半疑地信了半仙的话,对大姐姐不恭敬,后来越想,越觉得不对。
“……就算不是她,她老人家,可谁知道,她带来的卢家人里头,有没有那颗灾星,咱们家最近出的这些事儿,以前多少年也没见过,无论是真是假的,谁敢去赌?”
老太太慢吞吞走过去,扶着老伴儿的胳膊,“我知道,你不高兴,我还觉得尴尬,那是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