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莫忧自也愿意借此机会露脸,现在不承认也不行,她好像是不及谢莫如。比不上谢莫如,自暴自弃的话,弟弟们怎么办!她还得奋起直追,哪怕追不上,也得尽力做好祖母交待的事,讨祖母欢喜。她当然也知道这是现成的机会,只是一想到谢莫如那鬼样子,谢莫忧便不由火大。戚嬷嬷笑,“大节下的,姑娘可别动气,您把晚上赏月的事安排妥当,太太回来得多欣慰啊。”
谢莫忧低声道,“我想去瞧瞧姨娘。”
戚嬷嬷含笑问,“二姑娘可与太太说了?”
显然是没有的,戚嬷嬷笑道,“不如待明日与太太说过再去,二姑娘觉着呢?”
“祖母会不会不允?”谢莫忧真没把握,她先时也去瞧过一次生母,告诉生母以前说的话祖母都知道了,生母险没厥过去。所以,这次谢莫忧才有些犹豫,不只是怕谢太太不允。
戚嬷嬷是谢太太身边的老人儿,最有耐心不说,亦最知谢太太脾性,便与谢莫忧道,“太太允了自然好。就是不允,姑娘对生母惦念,亦是人之常情,太太也不会着恼。”
谢莫忧稍稍松口气,打起精神,“我这就去安排晚上赏月的席面儿。”
中秋赐宴,晚上散的时间也很早。谢太太谢尚书一家四口回府时,谢莫忧已在丫环婆子的帮助下色色安排妥当,正在跨院儿与几个弟弟说话,听到祖父母回来的动静,便带着弟弟们出来迎接。谢太太听闻谢莫如在杜鹃院,也未说什么,只是命人叫了谢莫如来,一道去园中赏月。
谢太太嘴上不说,心里其实是有些不满的,不过,谢莫如一句话便将谢太太的不满消解了去,谢莫如问,“太太可见着胡家姑娘了?”
☆、第39章 生辰~
人哪,有一样厉害的地方就成。
这是谢太太对谢莫如的感观。
谢莫如有此一问,谢太太立刻将心中不满悉数放下,笑道,“宁荣大长公主只带了两个有诰命的儿媳,并没见到承恩公府的姑娘们。”她在宫里领宴也特意留了心。
谢莫如扶着谢太太坐下,谢尚书也坐了,笑,“都坐。”大家便团坐一席,在亭中赏月。
谢莫忧想,谢莫如怎么好端端的问起承恩公府的姑娘们了。她这心下还没思量出个结果来,谢莫如已对她道,“都说陛下将要立胡家姑娘为后,我问祖母,是好奇将来皇后是何风华。”
谢莫忧“啊”了一声,惊讶不已,“胡家姑娘要做皇后?祖母,是哪位胡家姑娘,我认得吗?”谢莫忧出门也不多,但较谢莫如还是强些的,承恩公府的姑娘们,她还见过一两回。
谢太太笑,“这也只是人们嘴里一说,不知是不是真的。陛下的心思,岂是咱们能知晓的。倒是下月胡家五姑娘及笄,也给咱家下了帖子,到时你们跟我一道去。”
谢莫忧自然称好。
谢莫如就这么直接坦荡的将胡氏女可能为后的事在谢府的丫环婆子面前说出了口,她姿态之自然,仿佛就是在随口说一件帝都流言。谢太太接话接的也很自然,因为在谢莫如说出口的一刹那,谢太太就明白了,是啊,反正谢家不打算角逐后位,说一说又何妨。
因为无此野心,所以愈发从容。
谢尚书心下暗暗点头,笑道,“这话在咱们家里说说倒罢,只是出去不许乱说,尤其在承恩公府,人家姑娘会害羞的。”
谢莫忧嘴快,“祖父放心吧,我跟大姐姐都不是多嘴的人,我们就是跟祖母去参加胡家姑娘的及笄礼,我跟大姐姐同胡家姑娘也不大相熟,就是开玩笑也不会说这种话的。”
“那就好。”谢尚书举杯,笑道,“今晚正是赏月的好时候,来,咱们一家人先喝一杯。”
大家举杯饮了,作诗猜谜为乐。
谢柏还教侄子侄女们猜拳玩耍,谢莫忧在猜拳上颇是伶俐,连赢谢莫如五局,谢莫如便连吃五盏酒,谢太太笑,“别吃醉了。”
谢莫忧得意,“大姐姐要是吃不了可以先寄下。”
谢莫如道,“这酒倒不醉人。”吃的是烫热的黄酒,秋夜吃一些,身上暖暖的。
两人再接着猜拳,谢莫如就有输有赢了,到后来,谢莫忧喝得舌头都大了,管谢柏也不叫二叔而叫二猪了,把众人逗的了不得。直待三更夜深,方各回各院,各自歇了去。
谢芝几个自然与祖父母一道,谢松送谢莫如回芍药院,谢柏送谢莫如回杜鹃院。
看门的婆子知道谢莫如还没回来,也没敢睡,叫开门,谢柏道,“早些歇了。”
谢莫如点头,待谢柏走了,方令婆子关门。此时,月上中天,谢莫如站在园中,天地静谧,月色皎皎,方氏所居正小院没有半分光影,想来方氏已是早早安歇了。
谢莫如驻足片刻,转身回了秋菊小院。
中秋一过,天气便一日冷于一日,唤了裁缝将各院的冬衣安排下去,衣料都是谢家自家出,男人的衣袍简单,便是有绣花也无外乎些绣纹镶边儿,繁琐的是女人的衣裙,挑好颜色花样,还要定衣裙样式。这些还只是出门穿的大衣裳,像屋里的常服之类,便是将料子分派下去,由各屋丫环来做。
把这摊事儿料理清楚,谢莫如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