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怎么这么顺耳呢。
白希云搂着齐妙的腰靠近自己,脸颊贴着她的脸颊蹭蹭,新生的胡茬略微有些刺,痒的齐妙禁不住笑:“阿昭,别闹。”
“不是闹。”白希云深吸了口气,又亲吻她的额头:“多谢你。”
“你好奇怪,今儿怎么突然多礼起来。”齐妙搂着他的腰道:“我既嫁给你,就等于上了你的贼船了,自此今后风雨同舟的过日子便是,其余的根本不用想。”
白希云若有所思。
是啊,她被打上了他的标签,若是他临终前没将所有敌手都处理干净,她也不会好过。而且她已经是他的妻子,就算不与她圆房,她还是他的女人,别的男子看在万贵妃和万家的势力上,又怎么可能敢靠近她?
所以想给她找个良人共度一生也是有难度的。
“妙儿,往后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呢?”白希云试探问。
齐妙想了想,笑道:“我呀,想住在一座农庄里,不需要很大,但是要有一个花园,让我种许多的花草,最好再有个暖房,可以让我种药。每天我们一同起床,一起散步,或许还可以一起打一套五禽戏,然后一同吃过饭后,你可以看书、看账,我可以去花圃或者药田里忙活,下午我们可以一起玩,下棋也行,钓鱼也行,到时候你的身子也好了,我们还可以养几个孩子。”
说到这里,齐妙觉得脸上有些发热,可是那样的未来的确是她现在向往的。
白希云的心被揪痛了。
她要金山银山他都办得到。可是她这般简单的展望之中,每一处都要有他的存在,他却办不到。
“怎么办呢。我真的想对我们妙儿好一些,更好一些。”
这话虽然听起来肉麻,齐妙却知道是白希云发自肺腑的话,白希云真的是很疼爱她啊!
“那就对我更好一些,我来者不拒。”齐妙嬉笑着亲了下他的脸颊。
亲过了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齐妙囧然起身,红着脸道:“我去小厨房了。”
白希云轻抚着脸颊,不免失笑。
上房中,张氏才用过了药,总算觉得自己心里已经暖和过来一些。这一下不必装病,却是真正被太医瞧出有病了,张氏害怕之下都觉得心里凉透了,像是揣着一块冰。
偏生白永春才刚回来听说她病了竟然毫无反应,这会儿吩咐人预备了午膳,就坐在拔步床对面窗台下放置的罗汉床上用饭,自幼承训的人礼仪上自然不会有缺憾,吃的很优雅,可也很香。
末了漱口剔牙,白永春这才闲闲的问:“你身子好点没有?我叫他们给你预备吃些什么吧。”
“你不必猫哭耗子,才刚早做什么去了!”张氏蹭的坐起身,声音有些尖锐。
白永春闻言先是要怒,忍耐了半晌才道:“太医都说了,让你控制脾气,不要动不动就生气。我平日里说你的那些好话你都不肯听,过去的事情你就让他过去,不要多想,也不要多计较,日子还不是要推着往前过吗?你可道好,西瓜皮擦腚,遇上点儿事就咬着不放,这么多年来你说你都做了些什么对侯府有益处的事了?还不都是在死扣过去不放?”
张氏气的摔枕头,“你少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来训我,你这样的也配!”
“我不配,可我怎么说也是你当家的吧?你呢,动不动骂我骂的比炒豆子还要顺呢,如今可好,得了这个病,曲太医都说你不要动气,你看你要不要听他的话?”
“放屁!滚!”张氏什么礼仪都顾不上了,抓了毯子甩向白永春:“要是你略微正经一些,不要整日里勾三挂四的只想着女人,我会被你气成这样?当年若不是你开罪了万家被人拿住把柄,我至于……”
“禁言!”白永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高声打断了张氏的话。
张氏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许久才哽咽了一声落了泪。
白永春自知理亏,可是张氏的火爆脾气万一哪一日将这种话在外人面前说起来,那可就是灭族的大罪。
他两步到近前,一把掐住了张氏的下巴,将她脸上的肉都捏的变了形,“你最好不要在做梦,过去的事也最好烂在肚子里,否则白家若是灭九族,你也跑不了!”
张氏吓的一抖。眼泪落的更汹了。
白永春烦躁的很,索性丢下张氏就往外去。
看着他的背影,张氏哭的肝肠寸断,泪还未等擦干,凌萍就道:“夫人,宫里头来了一位嬷嬷。”
“什么?”怎么又是宫里来人?
张氏抹了两把泪就要起身。
凌萍却道:“那位嬷嬷说是万贵妃亲自派来照顾您饮食起居的。这会子人已经在门外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