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客气,又带了礼来,足见情况特殊。
“无功不受禄,我们真的不好贸然收下这些东西。”齐婥微笑。声音娇滴滴的。
姚妈妈可并未想将人当做傻子,便陪笑道:“一则是这一层亲戚关系,老太君平日就常常说起将军夫人含辛茹苦,抚养三个女儿不容易,总是有心思结交的。二则老太君近日来也是病了,若非如此定要常常走动的。”
苗氏听的心里越发的舒服了。
她的出身卑微,又是从外室熬成了妾室,慢慢的才熬到继室的位置,加之她从年轻时便是体态fēng_liú,这些所谓的贵族女子们瞧着她的眼神都不对,好像她是个随时回勾引他们男人的狐媚子一样。
她很少得到这种尊重,是以姚妈妈的话叫她很是受用。
“这也都是为人母应当做的,若说起这个,老太君才是真正的女子典范。我也是有心思要常常走动的,只是怕打扰了老太君。”
“怎么会。”姚妈妈笑道:“您不知道,老太君一直对齐家的家风教导赞不绝口,虽做了一门儿女亲家,可老太君一直都说这亲家是没作够,再做一门才好呢。”
姚妈妈说话时,不着痕迹的去打量齐婥和苗氏的反应。老太君的确有过这个意思,这一次让她来时虽然没有吩咐,可老太君的意思他却是明白的。是以她虽然不能明说,却也将暗示之言说了出来。
齐婥惊愕,心跳如擂鼓的看向母亲。
苗氏则终归是喜形于色,客气的拉着姚妈妈坐下,道:“老太君的意思我明白了,姚妈妈也是当差的,我也就不多问,不为难你,你只管与我说说老太君吩咐你来是为了什么,都是亲戚,若是能帮的上忙的就只管开口,我一定尽力。”
“您当真是善解人意,老奴在此谢过了。”姚妈妈起身行了礼,不敢与主子并肩而坐,就垂首道:“今日见了二小姐,老奴才知道什么叫做温婉贤淑,可见您的教导是绝无差错的,若真正出现了一个两个不懂事的,也绝对是逆子不服管教。”
苗氏闻言便明白了,“是不是妙丫头在府上又惹了麻烦?”
姚妈妈笑道:“也还好,年轻的小姑娘家,也不过就是骄纵了一些,老太君一只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苗氏知道必然是出了什么事了,否则老太君不会好好的安排人来又是送礼又是说这番话的。
她虽然对齐妙和齐好不满意,可到底她不会为了对付他们两个就随便的相信任何人,也担心将自己不留神给陷进去。
苗氏面上的表情便有些高深莫测。
“哦。若是依着您这么说的,那必然是发生了什么叫老太君无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了?”
姚妈妈便笑着看了一眼身旁的齐婥。
知道是有一些话不方便与齐婥一个姑娘家说的,苗氏就吩咐齐婥:“你先去吧。”
齐婥笑着点头:“是,姚妈妈请宽坐,必定留下用膳才好。”
“多谢二小姐,您太客气了。”姚妈妈忙站起身来行礼道谢。
双方客气了一番,齐婥便从后门离开了。
只不过她实在是太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便在出门之后悄然回来,躲在屏风后面听着屋里的谈话。
姚妈妈的声音带着一些焦灼,道:“……只想不到,世子夫人的脾气会这样的大,不但敢施针陷害侯爷,而且还敢接二连三的陷害,如今侯爷口不能言,手不能动,都是被世子夫人施针封住了穴道所致。这会子侯爷身体连番出问题,加之前一阵又有人弹劾,都不知道仕途如何。”
姚妈妈因为着急,说这些话时候并未多想。
可是屏风后头的齐婥却是心头一跳。
如果安陆侯的仕途无光,前途渺茫,那又要如何帮衬她父亲?
当初不就是为了攀上白家的这棵大树,齐将军才会将女儿送去的吗,若是现在得知白永春这些事情做不到了,齐将军会如何?
他一定会急着将齐婥卖给更有用处的人!
齐婥一时间紧张的双手紧紧握成拳,指甲陷入皮肤,压出了痕迹也顾不上。
她不想被父亲卖掉。可是家里现在只剩下她这么一个货物了。难道能求父亲不要一意孤行?
里头又传来姚妈妈的声音:“……老太君如今是没法子,也不知世子夫人到底是如何做到的,现在她有身孕在身,世子的身子也渐渐的好转起来了。上次与齐将军透露的消息您也知道的吧?老太君不喜欢世子,希望将来能由三少爷承袭爵位,就是安陆侯与安陆侯夫人也是这么想的。可世子活着一日,这事就永远无法下手去做,总不好直接掐死世子了事,所以老太君才犯了愁。”
原来父亲说的是真的!
齐婥惊愕的捂着唇。
原来白家真的不希望白希云承袭爵位!
可是那样一个霁月风光的男子,那般优秀有才华,身子日渐好转起来,面真的能够承袭爵位,必定能将安陆侯府发扬光大,为何老太君会不喜欢?
就是老太君不喜欢,安陆侯与夫人呢?
苗氏沉思了片刻,问道:“姚妈妈今日前来为的就是告诉我这一件事?”
“是,老奴口拙,说的啰嗦了一些,但是也将老太君的意思说明白了。今日的确是有些僭越了,但是老太君是急于想要达成此事,而且老太君也说了,将来若是三少爷继承了爵位,整个家业也就都是他的了,那么谁嫁给三少爷,谁将来就是安陆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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