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的人住在一处,黄氏去了庄子,竹姨娘生了儿子,作威作福,在院子另一边开了一处门,大有要顶替黄氏做三房主母的架势,后来月姨娘进门,一切都变了,不过,三房的姨娘们习惯往那边进出,她是知道的。
宁静彤脸上划过遗憾,拉起宁樱的手,“没关系,左右时辰还早着,我们往那边走吧,能去母亲院子呢。”
身后的宁静兰大步上前,重重推了宁静彤一下,宁樱抓得牢,否则,宁静彤只怕摔倒在地了,不过宁静兰力道重,疼得宁静彤眼眶含泪,甩开宁樱的手哭了起来,“九姐姐欺负人,我要找爹爹告状去。”
说完,急急朝宁伯跑,边跑边喊,引来回廊上丫鬟婆子的围观,宁静兰知晓犯了事,双手一摊,坐在地上跟着哭了起来。
听到哭声,拱门处有丫鬟探头探脑,很快转身不见,然后是竹姨娘和月姨娘相携而来,说是相携而来,月姨娘步伐明显快很多,一身粉色对襟长裙,里衣袒露,腰带束得恰到好处,白皙的*随着她剧烈的步伐,上下晃动,大冷的天,看得人心生燥热。
宁静彤人小,跑得却快,小小的身形被错落有致的树枝挡住,月姨娘只能听见其哭声,“我说九小姐,静彤才四岁,不管什么,你多多忍让才是。”
到了跟前,月姨娘不忘给宁樱行礼,言语间恭敬了许多,不过,精致的眉眼彰显着她的倨傲,“不知六小姐也在,静彤年纪小,平日三爷难免爱顺着她,若有得罪的地方,您是姐姐,还请多多包涵。”
凋零的园中,月姨娘穿着打扮成为其唯一亮丽的风景,不得不说,月姨娘身段好,这般打扮换做别人,只怕就毁了,看月姨娘打扮庄重,听着宁静彤在哭脸上却半点焦急都没有,心思一动,如实将前后发生的事儿说了,月姨娘瞪宁静兰一眼,当然,没放过宁静兰身侧的竹姨娘,“九小姐今年九岁岁了吧,静彤才四岁,今天不是有六小姐在,静彤说不准摔在旁边的石壁上,且年纪小,有苦还说不出。”
竹姨娘扶起宁静兰,掏出巾子,轻轻替她拭泪,侧目而视道,“六小姐年纪大,遇着妹妹打架怎不拉着反而火上浇油?”竹姨娘明显要把宁樱拖下水,宁樱似笑非笑看竹姨娘一眼,故作无知道,“九妹妹从后边冲上来,我脑后没长眼睛,哪知道九妹妹会对小妹妹动手?”
意思是宁静兰性子歹毒,从后边突袭,她也没有法子。
听了这话,月姨娘神色微变,拉下衣角,衣衫束紧,盖住了胸前的风光,冷声道,“好啊,小小年纪就知道暗地算计人了,今日若静彤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要活了。”说着,善意的朝宁樱一笑,转身往亭子的方向跑,看样子是要投湖,闻妈妈上前拉扯了下宁樱的衣衫,宁樱会心一笑,大步走向回廊,三步并两步进了旁边的拱门,刚进去,便听外边声音说三爷来了。
宁樱暗道,一哭二闹三上吊,竹姨娘再会算计,对这样子的月姨娘也没法吧,宁伯瑾妾室的事情,宁樱管不着,顺着甬道,和闻妈妈回了。
第二天,月姨娘满面春风的过来给黄氏请安,一身病好了,气色红润,却不见竹姨娘身影,说是被宁伯瑾禁足了,带着宁静兰也受了训斥。
薛墨送过来的药吃了三日,薛府又送了药来,说京外突现瘟疫,三房的人都该喝些,宁樱听着话不对,每当文艺盛行,府里会有发药管事,荣溪园没有动静,为何薛墨站了出来,且单单提醒三房的人。
“由此看来,薛小太医怕是察觉了什么,上次交代你的事情可做好了?那些人,一个不能留,否则后患无穷。”香气缭绕的屋内,传来一道厚重的声响,老夫人推开门,眉目凝重的走了出来。
“您放心吧,都交代好了,不会叫人抓住把柄,对了,派去的人查过,薛府和三房没有任何交集,说不准,小太医真是热心肠而已。”佟妈妈说出这话,自己先没了底气,声音低了下去。
老夫人转着手上的佛珠,嘴里念念有词,片刻,才停了下来,“有意也好,凑巧也罢,都要盯着,明年内阁位置空缺,老爷志在必得,不能露出岔子知道吗?”
“是。”
第023章 有样学样
佟妈妈领差事走了,而梧桐院,探查薛府宁府的熊伯向黄氏递了消息,薛府世代行医,甚少与朝堂中人牵扯,薛府和宁府无半分交集,吴妈妈喝了薛小太医送来的药,容光焕发,躬身站在窗下的黄花梨透雕鸾纹玫瑰椅后,含笑道,“喝了小太医开的药,浑身上下舒适不说,精气神愈发好了,不愧是薛太医的独子,一身医术,过些年,只怕和薛太医不相上下呢。”
黄氏侧目,余光扫过吴妈妈交叠的双手,若有所思道,“薛小太医得薛太医真传,医术高明,京城里的事儿我听得少,然而对薛府的事情听说过一二,这次的事情,总觉得透着不寻常,吴妈妈,你说呢?”
第一次薛墨为她把脉,黄氏就察觉其中有问题,南山寺相遇,薛墨再次为她诊脉,由不得黄氏不深想,她与薛府两不相干,为何薛墨对她和宁樱的“病”如此看重。
吴妈妈敛下眉目,想了许久,狐疑道,“或许,他只是一番好心罢了,小太医幼时丧母,看小姐担忧您,心下动容,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确认您的病情罢了。”薛夫人是得了怪病死的,可惜薛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