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次两次后,百姓都怕了,再也不肆铺张去闹腾了,但就算是选了出头人偷偷去上奏,也能被他发现,捉回来便高悬在城门口,暴晒而枯,以儆效尤。
百姓怨声载道,无一不恨之怨之。但鄱卫恒更有阴招。
他也不出言阻止,但这个人白日议论了他次日,定然会被去了舌,全家都被吊悬在家门口。
管是什么显贵之家,或者鱼米百姓,皆都不能逃脱。
一次,两次……
二三十人,二三百人……
他就跟长了顺风耳一般,只要白日有人议论他。次日,那人一整家,皆都去了阎罗殿。
这样事情多了,哪怕城中百姓心有怨恨,却不在敢多说半句。
这鄱卫阳,据说还与江湖人有联系,这样一来,一些走马而过之人,也都不远多管闲事,一来二去,他就成了这靶郡之王,大有说一不二,落地成根的架势。
秋瑾说完后,又道,“主子,昨日晚间,那鄱城主也来咱们新开的红馆收银钱了,他的人还说,咱们的地方大,人头多,要比别人多收一倍的银钱。想着初来乍到,也就先交了。”
呵……
收钱的事,他行动倒是够快的。
没关系,就让他收吧,秋后的蚂蚱,也蹦哒不了几个时辰了,我杀了他儿子。就当是陪他的棺材钱了。
“这边给我围起来,后门也围住,别让贼人跑了!”
秋瑾这边刚讲完,楼下突然传来嘈杂的呼喝。
绿珠“当当当……”的敲房门。禀报道,“小姐,鄱城主带人来了,说是咱们这些人涉嫌谋杀福多客栈老板娘翠儿,要抓咱们去府衙里问罪。”
来的还挺快,看样子,是找到他儿子的尸体,过来找茬问罪的。
也好,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天气不错,正好送他上路!
算算时间,我事先准备的人马也到齐了,我想了想,与秋瑾耳语了几句,她点头应喏,闪出门去。
我披了一件昨日新买的小貂袄,又带了一顶素色的鎏金缀珠的小簪帽,这便行门去。
轩辕宸已等在门口,于我微微一笑,上前牵住我的手。
这功夫楼下已被兵卫围的水泄不通,雕栏木梯口处,噔噔噔的上来两队手执兵器的兵卫。一名身穿府朝服的肥胖男子先行上来,随后点头对着木梯一通哈腰,一身紫色飞鹰袍的鄱卫恒便行将过来。
飞眉,阔脸……
虽是早已见过,但远远观着,和近在眼前,自然是不同的。
这人较高,肩也很阔,天生一副将军相,周身自带一股煞气,怎么看都不像是个鱼肉乡里的恶人。
但是……人不可貌相啊!
他立在楼梯口出,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眼轩辕宸。又看了一眼我,开口道,“你就是洛倾?”
“不错,是我。”
洛,是苏倾沐母亲之姓,倾是我的名字。一路行来,通换住店,我用的都是这名字。
鄱卫恒眼中呼的闪起浓重的煞气,一挥手。鸿声道:“将他们通通抓起来。”
“是,城主。”那名穿衙服的胖男子应了一声,两侧兵卫唰的一下上前,将我们团团围住。几个举了獠锁的衙捕跑过来,举了链子就要往我头上拷。
“大胆!”绿珠怒喝一声,一步蹿前护在我前面。铭奇东虎自左右上前,冷面亮起架势只要对方在前一步,定会亮出兵器。
胖朝服男子急了,指着我们喝道:“胆敢藐视王法,你们,你们这是要造反不成!”
藐视王法?
我平声问道,“这位官爷,我们都是遵律守法之人,自然是不敢造反的。不过,您这句藐视,倒是让人糊涂了。”
“小女子晨起才出门,便见到这么多人围在门口,张口就要将我们捉了。还拿了给重犯要犯用的镣铐,一言不语就要将我们拿了。这小女子有些不明白了,难道,这就是你们说的王法么?”
胖男子又是哼了一声,朗声回道,“还真是伶牙俐齿,也罢,本官就将话讲明白了,以免你又多有托词。本官问你们,前日,你们可是住在了城北的福多客栈?”
“正是。”我应。
“那你们该知道福多客栈的老板娘,名唤翠儿吧?”他又问。
我点点头。
他眼中混光一闪,道,“今日一早,有知情之人举告,说你们便是杀害了那民妇翠儿的真正凶手!本官乃是这靶郡衙官,城中百姓的衣食父母。百姓的事,就是本官最大的事!遂将此时禀报与城主大人。大人青天再世,这便带兵前来,将你们捉拿归案,还我百姓安宁,为我百姓申冤!”
一通话说完,我差点没将晨饭吐出来。
还为百姓申冤,还衣食父母,能将大言不惭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我也真是服了!
这鄱卫恒也够可以了,为了给儿子报仇,这么矬的借口也能找出来,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我回言道,“大人说的即是,身为靶郡百姓的衣食父母官,就该为民忧心,替民请命。但是,万事皆都要讲究证据,无凭无据的,你怎能随意抓人?”
“本官刚才已经说了,是有知情人举告。又怎能说是无凭无据?
小女娃,你莫要都行狡辩,乖乖的带了镣铐服法,不然,别怪本官以乱叛之罪,将你们就地处决!”
“哗啦啦……”
他话音一落,重兵卫将兵器展开,寒锋厉刃的,看架势,真有随时冲过来的意思。
我讽刺的一哼。
轩辕宸笑了一声,“这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