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方才似乎短路了的长孙碧烟,此刻骤然清醒,连忙一把推开苏长亭,随后惊恐地看着他,见他竟然一副不知道她为什么推开他的表情,便是一股子邪火,脸上火辣辣的。
“碧烟?”苏长亭撑起了身子,垂着头,碎发挡住了他此刻的神情,瞧着似乎有些落寞,然后他又说道,“碧烟,你怎么了?可是我刚刚唐突了你?”
唐突?!这何止是唐突?!
长孙碧烟真想骂人,但是又不好意思自己脱口方才的暧昧情况,最后也只能双手抱臂,侧了侧身,尽量背对着他,半晌才道出一句:“没事。”语气生硬无比,显然不希望再多说话。
苏长亭怎有听不出的道理,抿了抿唇当真乖乖地闭了嘴,不再说什么,却悄悄地将一只手背去了身后,那碎发下低着的脸,不知是不是方才一阵颠簸的缘故,竟然异常红润。
到了苏府后,长孙碧烟先下了车,正犹豫是自己去扶苏长亭,还是让全寿代劳好了,便见苏长亭倾出身子,朝着前方,话语却是对着她说道:“碧烟你先回府吧,长亭还要去一趟老师府上。”
长孙碧烟听后“嗯”了一声,不一会儿又多了一句,“路上小心,早些回来。”
苏长亭笑容忽的明艳,似乎没有料到她的后面那句,不由有一种大喜的感觉,道:“好,长亭必定早些回来。”
目送苏长亭的马车又离开后,长孙碧烟才转身入了苏府,环儿与钱伯早就迎了上来,可她却一副寡欢的模样,奇异的是脸上又较以往红润。
其实她不过是在懊恼纠结,她对苏长亭似乎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初春过后,田阁老领头整理的田地改革政策正式呈到了御上,不仅得到了帝王宫夕月的大加赞赏,也得到了杜相为首的一干重臣的颔首认同。
早朝期间,太和殿上,宫夕月当朝宣布对田阁老一众参与田地改革的大小官吏都lùn_gōng欣赏,且不日便将政策彻底落实到民间。
而早朝之后,宫夕月更是不藏喜悦之情,留了田阁老及他最得意的门生苏长亭一同在昭仁殿叙话。
昭仁殿中,一番话毕后,宫夕月道:“田阁老的这位爱徒真可谓少年英才,朕着实喜欢,不如苏卿留下再与朕多说几句,田阁老累了先行回府?”
田阁老田忠仁已是胡白鬓霜的年纪,听见陛下对自己的爱徒如此厚礼相待,由衷地感到高兴,随即下拜道:“那么老臣先行告退,陛下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