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态度,哪怕什么话都不说也已经能表明一切,一个男人对女人所有的疼爱都毫无保留的写在眼睛里。
这是慕至君在媒体前所表露出的前所未有的温柔,所有的长镜头都疯了,各个角度的研究两人间关系进展到何种程度,其热忱已经远远超出对刘万泉跳楼自杀之事的关注度。
温佑恒站在医院走廊上远远向下望去,那样美好和谐的画面竟让他有种再也插不进去的感觉。
为什么每次简以筠有事的时候他总是出现的这么晚!
黑眸一沉,拳头恶狠狠的砸向旁边的柱子,发出一声闷响。
慕至君若有所思的抬头望他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勾唇深意一笑,又垂眸去看怀里的人儿。
简以筠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似的死死的抓着他的手,细细的抽泣着,低沉沉的,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下几不可闻。
她在哭,有血有肉的在他怀里哭,现在他成了她唯一的依靠,这样的认知让慕至君觉得前所未有的满足。
趁着记者们被阻隔开来,刘家人跟发大水似的往这边涌来,虽然身体被众保镖阻挡开来,但一个个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却阻隔不开。
“简以筠!你这个杀人凶手!你不得好死!”
“人在做天在看,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更有披麻戴孝中年妇女躺在地上不停打滚,专业的哭唱着!
很明显,哪怕是这样悲惨的情况下,仍不乏有付费表演的嫌疑。
简以筠这样堵在面前,慕至君没办法走路,只能命人将车开到跟前,然后将她半抱半搂的弄上车,从头到尾连个好脸色都没给那些记者。
他默许了他们的行为,却又厌恶他们的行为,他心疼自己的女孩儿。
“乖,不痛快就哭出来,把那些不痛快的都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
慕至君搂着她,跟哄孩子似的一下一下的轻拍着她的背脊,她紧紧的揪着他的衣袖,脑袋从埋进他怀里后就再也没抬起来过,温热的泪水已经湿透了他胸前的衬衣,冰凉凉一片。
在他的安抚下,那压抑的哭声终于开了闸似的愈演愈烈,低沉的啜泣不见被嚎啕大哭给取而代之。
简以筠这辈子就没哭得这样酣畅淋漓过,就如慕至君说的那般,好像是想要把眼下的以前的不痛快全都哭出来一般。
“慕至君……慕至君……”
她呜咽着喊他,一遍又一遍。
那么真实而脆弱。
“我在,我在。”慕至君觉得自己心都要化开了。
真好,这样活生生的简以筠真好。
可是简以筠呢,连自己到底在哭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办!慕至君我怎么办,我害死了人!刘万泉他跳楼了!跳楼啊!”
她忽然张口咬上他的肩膀,那力度大得如果不是隔着西装,应该能扯下块肉来。
慕至君闷哼一声,却仍旧笑着安抚她,“那人他本身就有精神疾病,在开庭前已经数次出入心理医生的诊所,所以就算他没被净身出户也一样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怪不到你头上,你千万别往自己头上拦。”
其实或许在简以筠心里,跳楼才是导致她精神崩溃的关键,这一点慕至君也清楚,可是她还是在逃避,她宁可催眠自己害死人也依旧不愿意面对父亲当着她面跳楼自杀的事实。
“不是的,如果我能理智一点,不被净身出户这样的字眼给诱惑,不赶尽杀绝,或许他就不会死,又或者我一开始就不应该接这个官司,如果我不接,那么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
“你听我说小筠。”慕至君捧住她的脸,迫使她只能面对面的看着他,他的眼神平静而富有力量,“你只是在尽你的本分,你没有做错,你没有错!刘万泉是自己跳楼自杀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任何人跳楼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人各有命,这不是你可以控制的,你已经很好了,别再自己折磨自己,别再把自己关在牢笼里,出来好不好?我就在门口等你,你看到了吗?我等着你把你的小手搁在我的掌心,我的小筠,你相信我,只要你牵着我的手,这些事情就都会过去,以后再也不会有噩梦缠着你了。”
他低沉优雅的声音,一遍一遍在她耳畔呢喃。
带着暗示性的话语仿佛龙卷风一般侵袭了她的大脑。
只要把手放在他掌心,一切就都会过去。
真的吗?
真的会过去吗?
那只修长的,形状好看的手就在她眼前。
简以筠犹豫的看着他,试探性的伸出手触了触他慕至君的掌心,不过很快便收了回来。
“我就是个罪人”她忽然捧住自己的脸,将脑袋埋在自己掌心。
这一个典型的,惭愧亦或者无法面对的动作。
但是在慕至君看来,这却是一个全新的突破,起码简以筠肯在他面前表露心迹了。
“如果不是为了我,爸爸或许就不会跳楼了。”
慕至君没有开口,他知道简以筠现在有诉说的**,便用眼神示意她继续。
“我妈妈从小就讨厌我,爸爸因此觉得亏欠我,所以对我特别宠爱,林昊然的父亲和我爸爸当年是战友,在一次出任务时,林伯伯为了救我爸爸被炸伤,从此失去了那方面的功能,只有林昊然一个儿子,我爸爸觉得愧疚就让我和林昊然早早定下婚约,但是后来林伯伯死了这件事也就没有人提起了,后来我爸爸破产了,欠下一屁股的债,如果他死了,那么这些债务顶多是继承人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