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和怡抬眼扫了驰程一眼,见他正盯着自己,脸立马红了。看护刚一掀开被子,她赶紧扯着被子说:“我没事我没事,不用在床上,扶我下去吧……”
看护阿姨直起腰,皱着眉说:“那怎么行,你是不是害臊啊?有什么好害臊的,你不好意思那阿姨出去不就行了吗。”
说着欠下身子就要褪她的裤子。赵和怡摆手摇头,忙喊驰程:“驰程,你回来的正好,我这样出不来……”
驰程走近两步,靠着床沿说:“还是这样比较好,别下床了。”
赵和怡说:“刚才护士来了,我问了,护士说轻一点是没问题的,还说要检查一下还出不出血。”
驰程叹了口气,走了两步打开卫生间的门,又走过来弯腰抱她。
赵和怡自然而然地搂住他的脖子,收紧胳膊,他被勒住,不得不低下头,两人视线相对,鼻头顶多差了两厘米。
驰程有些不自在,撇开头说:“松松手,这样直不起腰,使不上劲。”
赵和怡抬着要近距离地偷偷打量,瞧出来他脸上有嫌弃的表情,还没等她动作,他就扣住她的手臂把她扯下来,然后抱起来她转身往卫生间走。
赵和怡的手臂被扯得有些发红,她心里不忿,没走两步又勾住他的脖子,故意贴到他胸口。
他说:“倒贴?”
她笑说:“这样稳当,我怕你摔着我。”
对答间,他把她调整了一下,接过来看护阿姨手里的拖鞋挂到她脚上,然后轻轻把她搁下,开了马桶盖子出去。
没大会儿敲了敲门,问她好没好。
赵和怡答应了一声,他又推门进来。
她站起来冲了水,忧心忡忡地说:“还是有血丝。”
驰程沉默了一下,问她:“我能看看吗?”
赵和怡点了点头,他走过来扶着她褪了内@裤,然后仔细地瞧了瞧,问她:“肚子呢?痛不痛?”
“不痛。”
“待会再吃一粒hu体酮那个药吧,醒来是不是没吃?”
赵和怡点了点头,垂下眼提裤子。
驰程又把她抱出来搁到床上,半天后等她吃了药又说:“天太晚,我得走了。”
赵和怡继续点头,语气寻常地说:“走吧走吧,我也有点困了。”
驰程抿着嘴瞧她。
她问:“怎么了?走啊。”
他抹了把脸,拉了把椅子坐下,眼神紧锁着她,好半天才开口:“我想了想,你真要生下来就生吧,至于影响不影响我,暂时先不考虑……你分娩前,我尽量抽空照顾你,等孩子生下来,咱们再商量别的,你觉得行吗?”
赵和怡认真地回味了他一番话,看着他说:“行,我觉得很行啊。”
“你缺钱花吗?”
赵和怡摊手,语气轻松地说:“缺,特别缺。”
驰程的眉头皱了一下,手臂支在腿上,语气不悦地说:“住院的钱我已经付了,看护是你姐花钱请的,应该没有什么大的花销了吧?我可以给你钱,但是还是要算清楚的,我不希望花在孩子以外的地方。”
“没乱花啊,我得请个保姆。”
“想要什么样的保姆?有什么具体要求吗?”
赵和怡想了想,认真地说:“当然是生养过得,比较有经验,可以照顾我。”
“我帮你请吧,这个你不用管了。”
“我还要请个营养师呢,还有上保健课什么的。”
“营养师?”
“是啊,我以后吃什么的都要找专人搭配食谱吧?这样既营养对胎儿有益,又可以保持好身材。”
驰程皱了半天眉头,冷笑着回了句:“你可真洋气。”
赵和怡听罢,不由地撇了撇嘴,无辜地说:“呐,是你非要问我缺不缺钱,那我就实话实说了,你要是不想拿钱就算了,我也没非要你拿,你打欠条吧。等我有钱了肯定还你。”
“再说了,你以为儿子是菜市场里扔的到处都是的烂白菜叶子啊,想捡就能捡到。这不是一切为了他们好嘛。”
驰程脸色有些不好看,站起来看了看时间,对她冷言冷语地说:“我知道了,你养着吧。”
赵和怡又喊了句:“驰程——”
他回头看她一眼,回她:“有什么事一次说完。”
她不好意思地说:“我最近嘴巴特别叼,吃不下饭……你明天还来不来啊?”
“说事。”
“我想吃你们老家的小咸菜,怎么想怎么觉得好吃,现在想吃的心里痒痒得慌。”
“小咸菜?”
“嗯,特别想吃,怎么想怎么好吃。”
驰程装作不明白,打开门淡淡地说:“好吃就让人去买,哪里没有卖咸菜的,还能馋死个人不成?”
话音刚落地,门就“啪”一声被他关上。
赵和怡盯着门半晌,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
驰程取出来车子,到家凌晨一点多。洗完澡睡觉时习惯性检查手机白天有否调成静音或者震动未调回来,省得第二天有什么电话或者短信遗漏。
打开屏幕才发现一条短信,是艾米发的,问他白天急匆匆走了,事情有没有处理好,还说她自己回家后有些担心他。
驰程觉得时间有些晚,便没有回复。他关了手机又去关电脑,上床休息的时候已经是二点多钟。
第二天又是驰守娟上楼好几次才把人叫醒,他收拾好出来,瞧见周平洋板板整整地坐在桌子跟前吃饭,身边还带了个姑娘。
看样子是昨晚带回来的,留在这边过夜的。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