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门外,萧衍不知从哪儿弄折到的一把扇儿,随意地靠在门口的石头狮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偶尔看君芜一眼。
她看过来,他对她眯眼笑了笑,那感觉艳阳初照般地丽好。
好似,他在与心爱的人出来游玩似的。
不会,那禀报的小厮过来,客客气气对他们道:“二位里面请!”
萧衍见她点了点头,便朝里面疾步过去。
笑了笑,虽然不知她要做什么,但单看头顶这‘护国大将军府’几个字,便觉有意思。
大厅上,蓝夙坐在那里等着客人,他身旁的案桌上放着盆他修剪好的盆栽。碧色的窑瓷里盛放着着湛清的水,一条形态斗艳的花枝蜿蜒横垂着触及他手臂旁,另外一根枝上错落开着青白淡雅的绣球花儿,繁华紧簇的模样,缀着着嫩绿的芽儿,形态很是秀美清致。
蓝夙揣着手中的瓷茶杯,眼睛盯着门外。
直到那戴着遮蔽她大半张脸的帽子人走近,那人拿下帽子,一双有些熟悉的目光,静静地看着他。
然她起唇,竟唤了声:“小蓝叔叔。”
转而她的视线看了眼他的盆景,有些熟悉的味道笑了笑。
蓝夙站起来,目光有些惊疑地,看着她,变了几种色彩:“你……方才叫我什么?”
耳边响起公主那孩子:“小蓝叔叔小蓝叔叔……娘亲说我们家的花树都是你种的,你不是将军么,为什么要种这么多花。你种的花真好看,能教芜儿怎么种吗?”
“小蓝叔叔。”
蓝夙眼眸一震,紧紧地盯着她。
倏尔,他手掌落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室内震响:“来人!把这两名骗子给我拿下!”
一时家臣上来将君芜和萧衍围住,眼中不善。
萧衍眨了下眼睛,然看向君芜,似询问她状况。
“小蓝……”
“闭嘴!”蓝夙喝道:“这玉蝉你从何而来,从实招来!”当年他亲眼见到阿芜被人惨害,虽然她的确眉眼有些像阿芜,但他曾被与公主很像的重倪欺骗过,显些酿成大错。这回必定又是虞王的人来迷惑他!
君芜看他眼底的全然不信任,怔了怔。
蓝夙见她抿唇拒绝回答,气愤地指着他们道:“把他们收押地窖之中,且他二人来此,任何人未经过我的允许不允泄露半分!”
“哎呀哎呀……”萧衍摇着扇子,笑笑望着君芜,轻声感慨着。
君芜瞟了他一个闭嘴的眼神。
是夜,地窖中。
君芜闭目盘腿坐下,只等着蓝夙来寻他,方才蓝夙抓她太紧,还不及解释。不过看他的反应如此大,而且过于警觉,恐怕以前遭遇过什么冒牌的‘阿芜’,极似。
她已想好几件让他能信任自己的事,只希望今夜能见到他。
对于蓝夙,就像今日见他身边那盆秀美清致的盆景,都是些让人温暖美好的回忆。
鼻息突然感受到丝丝缕缕的温热气体,君芜睁开眼睛,看着脸近在咫尺的萧衍。
“做什么?”
“无聊,看看你。”
君芜伸手欲推开他,被萧衍抓住手,“不劳驾,我自己来。”
君芜抽开手,萧衍笑了声,坐至她不会扇到他的距离。
萧衍问她:“你来找蓝夙对付虞王?”
君芜嗤笑:“虞王和我之间的恩怨,没必要拉他下水。”
“可我觉得他好像已被与虞王按下水,你顺便可以救他。”
“时机到了,他会恢复自由的。”
“什么时机?”
“不关你事。”
萧衍低头笑了笑,对她道:“咱们商量个事可好?”
“我不想和你商量,任何事。”说罢君芜站起身来,离他远点的墙头坐着,侧着身子。
一副‘你别来打扰我’的模样。
萧衍侧了侧身子,看向她,“你个性真不可爱。”
“谢谢。”
侧了侧头,萧衍很少苦恼,不过她的个性,的确很具挑战性。
低头手指玩了会扇子,他诚恳地道:“我好奇心素来严重,你不说我难受的很,不若这般,你告知我你此次的目的,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些忙。且我将我们家公子在姜国的一些好的,坏的消息与你交,可愿?”
沉默半晌。
君芜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他。
萧衍:“我就知道,你一定愿意。”
虞国王宫。
失去一只眼珠的虞王,用一颗碧蓝的珠子镶嵌在眼睛里。
自眼珠被挖后,他面部的神情比以往更加暴戾许多,这宫内越来越多的人不敢看他。
“找到没有?”额头的青筋撑开,他的耐心即将要用完。
底下的人叩首:“禀……王,未有!”
“呵,未有。”他缓缓地起身,抽出他的长剑!走上前去,对着那刺探的头正中砍下,血喷了他一脸,刺探倒下。
宫内的宫女目睹着,有一名当场吓晕过去,其它的想叫咬着舌头硬是不敢发出声来。
“把这具尸体抬出去。”他擦了擦剑上的血,残冷而不在意地说道。
渐渐地,他把目光转向一直静跪在那里的丞相大人。
“丞相。”
“老臣在。”
“孤把希望都放在你身上了。”
“臣惶恐。”
虞王拖着手中的剑‘哈哈……’笑着走向他,所行之间,留下条斑驳的血迹。
老丞相抬起头来,一双饱经风霜的眼睛,似乎什么都见识过地淡然惊定。
即使虞王的手掐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