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如玉的腿,手感细腻,他还托在手上没有舍得放。
九王爷眼睛一眯,明明眸光凉得没有温度,却仍是笑着问,“不知,九王妃这是何意?难不成是刚嫁来两日,便后悔了,想改嫁他人么?”
榻上,她半撑着身子起来。那匕首仍是抵在他脖子上没有动。长长的发垂下来,她抬手往耳后拢了拢,一身睡意未消散,竟有几分慵懒妩媚。
“昨夜才刚刚击掌为盟,这话,该是我问你吧,九王爷。”
萧池不动声色,仍是没有将臂弯上那双皎白的腿放下。
叶棠是见过他发病的,且天下皆知这男人手无缚鸡之力。于是干脆坐起身来,往他身边凑了凑,握着匕首的胳膊顺势垫在他肩上,在他耳边轻声嘲道,“依我看,有的事,若是不能,就不要挣扎勉强了,还是身子比较重要。”
她歪着头,一边看着他,一边继续笑着说,“这匕首不长眼睛,今日抵在您的脖子上,这下次,可就不知道要割在哪里了。”
话音落,眸光下移,伴着她低低的几声戏谑浅笑,“九王爷,您说呢?”
萧池听了,手上一用力,将她的双腿向上一抬。与此同时,叶棠手里的匕首也下意识跟着向前一动。
不过,叶棠没想到,这九王爷只是将她原本压在腿下的被子悉数抽了出来,盖在了她身上。而他的脖子上,却已经被利刃划破了皮,出了血。
眼见这九王爷似乎觉不到疼一般,只对她说,“早上凉。”而后便起身穿好衣裳出去了。至于脖子上的小伤口,他也并未多说什么。
萧池走后,叶棠看见床尾处放着一套新衣裳,杏白底,浅桃色,裙摆处和袖口散落着几片花瓣,飞针走线,皆是暗纹,点缀恰到好处却并不显张扬。
叶棠拿过来穿上,发觉这套长裙剪裁细腻,不大不小,刚好合适。
书房里,一大早,承译与和风便盯着九王爷脖子上那浅浅一道红看。至于萧池面不改色如往常一样交代了些什么,二人只机械地应着。
直到出了书房的门,和风才说,“我说什么来着,那个丫头片子,当真是个野猫来的!下手可真狠,瞧给咱爷挠得。”
承译谨慎,瞪了一眼和风,“那是王妃,别瞎说!”
和风不以为然,“切。那个丫头,来的头一天就害咱们跪了一晚上,你忘了我可没忘,到现在我膝盖还疼着呢!”
明明总共跪了没几个时辰,有一半时间这医仙妙手都是坐在地上的,承译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和风看了看他,“哎,我说承译小管家你可真狠心,我说我膝盖疼!”
承译将黑色衣袖一甩,“你疼我能有什么办法,你自己不就是大夫吗?上次你给的药膏还有,要不你再拿回去?”
“嘿,承译,我说你----”
承译停下脚步,一拍脑门。“糟了,今天来的帖子忘了给爷留下了!”
和风冷哼一声,“谁家的帖子爷也不收,你又不是不知道,直接扔出去得了。”
承译却说,“这封不一样,将军府来的。”说完承译又一溜小跑回了书房。
朝臣爱结交,似乎只有没有仇,便都可算做朋友。朝上臣工皇子哪个不是八面玲珑,处事圆滑,任凭暗里如何争斗,这面上也是一派谦恭和气。
整个朝上惟独九王府是个例外。九王爷虽不常见,可谁也不能否认圣上最偏心这小儿子,折子无论大小轻重缓急,只要是九王府的。圣上一律先看先批。
九王虽病弱,可在圣上心里依旧重要得很。
前些年,不是没有人给九王府送过请帖一类,想借机攀一攀交情,可九王爷都以身体欠佳为由悉数推了。这九王爷似乎谁也懒得结交,谁也懒得搭理。
这类事情承译处理得多了,每每接到这种帖子,承译总要说一句,“九爷身体欠佳,多有不便。”
今日一早,他又收到一封。可这封不同,将军府送来的,他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拿来给九王爷看看。
“爷,这个是将军府一早送来的。”
一封帖子递在萧池面前。大红的封面印制,看样子,像是喜帖。
萧池接了,展开一看,不仅真的是喜帖,而且是叶家少将军的喜帖。
承译在一旁道,“少将军五日后大婚,将军府特邀您参加喜宴。爷,这喜宴,咱去吗?”
萧池随意将帖子放在了一旁桌上,食指叩了叩,笑道,“当然要去,你下去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