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得没有底气,让对面挑了挑眉,顾言之定着眸看她,漆黑的瞳仁闪着光,语气轻轻地问道:“她知道这事吗?”
“她知道,昨天晚上问的。”虽然后来拒绝了,但她还是想试试,自己一个人幸福,实在不够义气。
半信半疑中也了然于心,看着眼前期待的小脸儿,顾言之忍不住掐了一下,轻言道:“好,我会留意的。”
“太好了!”尤哩一阵欢呼,正要转身下车,被顾言之一把拉回,身子微微朝他倾斜,两人眼对眼,鼻对鼻,嘴对嘴。
彼此可以听见呼吸的频率,气息喷在皮肤上温温痒痒的。
顾言之稍稍拉开距离,目光却没有离开半秒:“我答应了,你是不是该有点儿表示,恩?”
眼里闪过一丝羞意,尤哩咬了咬朱唇,然后微嘟着嘴印上去,蜻蜓点水后马上弹开,嘟囔着“好了好了”,打开车门逃了出去。
顾言之看着她大笑起来,笑里带着逗弄后的得意,尤哩透过车窗看到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向超市走去。
顾言之赶忙锁好车子,迈着大步跟了上去,右手拉起尤哩的左手,十指紧紧相扣,动作那么自然和谐。
看到醒来的于海,尤哩终于想起了,她曾见过他的地方,是医院。那天她去医院等乔浅下班,坐在她旁边的那个气质男人,他口中的“老三”,原来就是顾言之。
于海虽然剃了头,但颜值丝毫未减,只是看起来有些冷漠,还有一些不明意味。
特别是在介绍她的身份时,目光笔直地射向她,盯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好。”
尤哩忙回道:“你好。”一人一句就没了下话。
顾言之及时接上话问了问情况,尤哩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他们,于海偶尔侧目朝她看过来,她只会送上傻傻的一笑。
后来护士推车过来换吊瓶,离开之前提醒病人多休息,于是顾言之嘱咐了几句,便拉着尤哩道了晚安。
出了病房,两人在走廊走着,步子明显慢下来,尤哩仰着头问道:“言之,你朋友是不爱说话,还是不喜欢我?”
顾言之闻声停下脚步,回头盯着她瞧了会儿,然后低低地笑了起来:“他不爱说话是真,至于喜欢不喜欢……”故而紧紧蹙起眉,声音似带着哀怨,“当然不喜欢了,你是我女朋友。”
噗——尤哩捂着嘴笑了。
瞧这人,她分明不是这个意思。不过话听着还算入耳,心里像化了一块方糖,甜丝丝的,无形撩妹最“致命”。
晚上,尤哩红着小嘴儿回家,乔浅奇怪凑近闻了闻,发现是口红,还很新鲜。
“刚涂的?”她无聊地白了一眼,“大晚上涂什么口红,有毛病。”
是啊,黑灯瞎火下涂口红,不是臭美就是心虚,想要遮掩什么吧。
——
第二天,乔浅注意到尤哩嘴角有块黑,首先怀疑她晚上偷吃东西,心里准备了一大堆揶她的话,后来发现洗完脸那块黑还在,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
问了问,尤哩给出的答案是:昨晚下床喝水不小心磕到了。
“笨得要死。”乔浅无力吐槽。
顾言之给尤哩发去信息,和她大致讲了一些基本情况,对方是他的大学学长,毕业留校当老师了。长相人品十分,对待感情专一,不抽烟不喝酒,无其他不良嗜好,要说缺点,只有一个,性格有些慢热。
“这么优秀?!”尤哩大声惊叹一句,脑中开始情不自禁地幻想起来,一个儒雅的男人站在黑板前,侃侃而谈,挥洒汗水,书写板书……
顾言之淡淡恩了一声,听她的语气有些激动,停下手中的钢笔,尾音止不住上扬:“你好像很激动?”
尤哩吐了吐舌头,夸道:“速度够快嘛!”
“夫人拜托的事怎能耽搁。”顾言之轻笑几声,“回答我,你很激动吗?”
……
之后,尤哩将乔浅赶出家门,让她不到天黑别回来,乔浅拗不过无奈答应了。谁让她那天晚上脑抽说“随便”,即使后来反悔和她讲了,但这小妞只记住了前面,这股儿热乎劲刚开始。
真是自作自受……
下午三时,尤哩接到顾言之的电话,听到乔浅放了人家鸽子,她气得浑身发抖,找出号码拨过去:“你在哪儿?”
“西餐厅。”乔浅懒懒地报出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