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岭的富云山庄,庄外尚有三千龙骧军和三百中常侍的人。”
符宴归饮了几口茶,放下:“派个龙骧军的副将去山庄送消息,就说……逍遥谷内的情势虽已基本控制住,但仍有一些西夏派的高手突围成功,欲出豫州地界,请皇上增派兵马,将这些狂徒一举擒获。”
侍从听懂了,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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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云山庄内。
沈曜听到消息,徒然从椅子上拔起,瞪大双眼问道:“西夏的人逃了?逃的是什么人?”
龙骧军副将跪在地上道:“魏少玄,还有慕容飞他们都逃了!皇上,趁他们尚未离开豫州,必须及时把他们拦下,否则一旦回到西夏,就……”
沈曜眼神中晃过一丝犹豫,随即咬牙道:“好,再拨两千人马前去追捕,若不能将人带来,提头来见!”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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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日到夜晚,整个逍遥谷都陷入了生死搏斗之境。
山门之外,羽林卫与龙骧军强强联手,依旧久攻难下。
洛周留守石室,曲云真与舒隽也加入战圈,一圈圈攻来的军士被杀退之后,很快又锲而不舍地一拥而上。
山门脚下,踩的已经不是溪流,而是层层叠伏的尸身。
连续几个时辰毫不停歇的厮杀,别说是其他人,就连长陵都开始神识飘忽起来——若换作是以前,这样级别的兵阵再斗个三天三夜也是稀疏平常,但她自复生以来体力早大不如前,就更别提为救长盛所流失的源源真气了。
叶麒情不自禁地想要上前,然而刚往前一倾,奇经八脉钻心的疼生生让他止步。
尽管在所有人看来,越二公子周身三丈内,是阎罗王的修罗场,但他很清楚,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这么无休无止的打下去,何况,纵是长陵撑了九连山,等着她的还有另一座道“五指山”。
想到这里,叶麒心中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微微弯下腰吐出一口血,双手撑住膝盖,堪堪稳住自己的身形。
他心中莫名的升起一丝畏惧之意。
本以为今夜只要这一劫,他事先铺好的后路足够助她顺利渡过难关,可符宴归显然已在龙门地界——这将是他们最大的威胁。
如果他还能空出一两日寿期,他有十足把握能与之一搏,但现在……他大限将至,又能为她做些什么呢?
他几乎可以预见到接下来发生的种种——沈曜遭算计自顾不暇,或败或亡;符宴归力挽狂澜,收拾残局……再然后闯进来,在贺家军赶到之前所有人都会落入他的手中。
包括长陵和长盛。
是,他不会伤害她,但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得到她,得到她的人……得到她的心。
符宴归的手段总是层出不穷,他本就有超乎常人的耐心和毅力,他能设计出无数种闻所未闻的花招,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再加上他对长陵近乎魔怔的执念和追悔莫及……
纵然他求而不得,也绝不可能放手。
叶麒抬额,望着长陵在夜风中挥剑激战,哪怕人已到了强弩之末,眼神和剑意却丝毫不见疲软。
这就是强者之道么?
不是天生的无坚不摧,而是不论处于何种境地,但凡尚存一丝希望,哪怕孤注一掷,也要笔直向前,绝不迟疑。
他从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可以这样深入骨髓。
喜欢到……只是这样看了一眼,即将陷入死寂的血肉之躯都能在一霎间“复苏”起来,宛如回光返照一般,从头到脚都活络了起来。
叶麒缓缓站直了,只一顿,便往湖水方向而去,七叔和符宴旸看他突然健步如飞,都吓了一跳,七叔忙跟上前去,“公子……”
“唤飞鹰,”叶麒利落道:“我要带封信给陶风。”
七叔立即吹哨,盘旋在上空中的飞鹰很快落在肩头,他按照叶麒所念写完了字条,神色仍是有些迟疑:“明月舟既是雁国人,此番动乱自己逃都来不及,怎么还会来搭理我们的死活呢?”
叶麒从衣兜里掏出一枚戒指,正是当日长陵落在五毒门的鎏金戒。
“让陶风把戒指给明月舟,他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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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不懂杀戮与博弈,静默凝视夜色悠长。
贺家的高手所剩无几,龙骧军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退去,剩下的羽林卫精疲力竭,就在他们不知是该战还是该退时,听到后方传来一阵训练有素的脚步声。
这动静长陵和舒隽等人也听到了,他们握紧手中的兵器,不动声色的调匀呼吸,静待新一轮的厮杀。
外头的人是杀进来的,始料未及的是,他们的目标是羽林卫。
长陵心中惊疑不定——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了,来者会是什么人?
答案很快浮出水面,一柄环首刀倏地一晃而过,顷刻间将十来个意欲落荒而逃的羽林卫脑袋搬家。
明月舟闯入山谷时,众人皆是吃了一惊。
怎么来的会是雁国太子?
长陵也呆住了,不等她开口相询,明月舟视而不见般穿过她身畔,径自出手将薛夫子从符宴旸手中夺了下来,倒退几步,低声对薛夫子道:“薛掌门,当日你们助本王进谷便说好了要保证我们全身而退,如今逍遥谷外遭围,贵派长老说您知晓其他逃生之道,托本王救您出去。”
凭空多了根救命稻草,薛夫子如何不捞?
他浑身早已疼的难以思考,迫不及待道:“本座自然知晓出谷的密道,只要王爷救我出去……”
“好,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