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徐来风看到扇子就这么毫无预兆地着了,情急缩手而退,一疏神间,刀光凄厉如鬼,忽闪而来,徐来风当即侧首避开,一顿之际,待两人再次站定,徐来风身上的外袍已豁然划出了几道血口。
众人更是大惊——这大概是姓徐的比试一来的第一次受伤了吧!
徐来风看对方占据上风,而自己已丢了兵器,不惧反笑,伴着一声湖水轻啸之声,他飞身而起,连人带着水龙,一记重拳势不可挡,直往鹿牙子身上呼去!
这一下震天撼地,比的不再是招式,而是内力之精纯深厚,鹿牙子一时愣在原地,等他回过神来时拳掌已突入他腹上,但闻一声古怪的钝响,鹿牙子腰间衣裳碎了一截,露出金铜色的皮肤,徐来风一呆——这他娘的……老子打的是肉还是铁板?
下一刻,鹿牙子一把反握住徐来风的手腕,这时,仿佛自空气中蹿出一股无形的灼灼之意,将周遭的水汽瞬间蒸散了,徐来风这次真的惊住了,甚至忘了自己身在武场,开口问道:“你这也是……万花宝鉴?”
鹿牙子抬眸一笑:“徐岛主好眼力。”
修武之人修到最后,往往一个气韵就能领会到武学来源——方才那须臾一刻,徐来风分明感受到了与万花宝鉴极为相似的气场,这才脱口而出,不料对方居然直接承认,徐来风这才恍过神来:“可你御的不是水,而是火……”
鹿牙子趁机倒退两步,方才那一拳虽未破他体肤,实则差些令人百骸欲散,他飞快地调整腰带遮住了自己裸露的皮肤,嘴唇不动道:“万花宝鉴既包含五行,谁说只可御水?”
徐来风这时才想起来,当日在燕灵山时,贺侯的师父确实说过类似的话,只是迦谷自个儿研究心法时人水边,便从御水入手,不想逍遥谷内出了个用火的角,如何不使徐来风心奇难耐?他没忍住,又道:“你是从何学得的万花宝鉴……”
鹿牙子正待回答,突然间胸前一阵剧痛,竟是徐来风又出手了!
“……”
这厮能不能稍微按套路走一次,话没问完就忽然开打是几个意思!?
这一回徐来风的攻势如同飞流疾奔,忽尔用掌,忽尔使拳,拳掌之中是他浑然天成的内息,与此同时,台上荡起的湖水恍若飞龙盘旋,每每被化解了又再度扑袭而上,待他将鹿牙子逼退到比武台边沿时,骤然长啸一声,瞬间炸开了千波万浪将整个武台都湮没殆尽。
刹那间,不仅是鹿牙子,离台近的围观者都被这一声吼的头脑空白,不少人忙挡住耳朵,待高起的水帘刷刷落下时,众人竟亲眼目睹那比武巨台往右偏移了几丈有余!
而鹿牙子却立在原本的□□武台边的锦旗长杆之上。
周沁讷讷道:“我,我是看错了么?”
“你没看错,”符宴旸下意识揉了揉自己的眼,“东海这位为了把鹿牙子赶下台,把整个比武台都给挪位了……”
徐来风口角带血,这一啸荡得他自己胸腔沸腾,但他见几丈外的鹿牙子朝自己投来要杀人的目光时,反而松了一口气,笑着一抹嘴角道:“方才我要说的话后半句是,‘与我无关’。”
鹿牙子飘然落回比武台,听到裁决判徐来风赢了,仅仅是冷笑一声:“你若不加入东夏派,或许还能以首座之名再对决一次,但现下,就算你赢了,也没有再出手的机会了。”
徐来风不以为意地挑了挑眉,“你并非我要寻的人,打一次就够了。”
鹿牙子一怔,没听懂这话是为何意。
裁决宣布第四场开始准备,鹿牙子留在台上,显然是要继续对决,徐来风却没有立即下台,而是转过身面对武林盟的坐席方向道:“诸位武林盟的前辈、长老,在下认为逍遥派的这位鹿少侠有些古怪,比试不宜继续进行。”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薛夫子勃然大怒道:“姓徐的,你胆敢口出狂言!”
徐来风根本不理会薛夫子,手一比鹿牙子,高声道:“鹿兄他肤如金铜之身,刀枪不入,若是我没有看错,这应该是金钟罩护体神功,除了少林十八铜人之外,当世无人练成,敢问鹿兄,你贵为逍遥派弟子,是从何处学得的少林功夫?”
慧光大师闻言一震,立即看向鹿牙子问:“可有此事?”
鹿牙子瞟了徐来风一眼,道:“我练的确实是金钟罩。”
“还有先前两场,逍遥派的言星子、游鸿子,他们的武功路数分明平平,力量却大的惊人,我有理由怀疑他们也练了什么邪门的功法,或者是吃什么邪门的药物……”徐来风道:“不如先停下来查证一番,以免斗到最后,让真正有资格当盟主的人落了选啊。”
他这番话可谓是空口无凭,脏水随意乱倒,别说其他人听入耳中最多进三分,就是慧光大师他们也都不由的蹙起了眉。反而薛夫子被气的吹胡子瞪眼,激动地差点没掀了桌案冲上台去,阳胥子当即出手制止,道:“薛掌门勿要动怒,若是没有的事,任凭他人如何言说,自是动摇不了结果……徐来风,你可知蓄意诽谤乃是武林大忌,若无证据,休得胡言!”
阳胥子明面上帮薛夫子解围,实则是在暗示说不可空口无凭,徐来风从善如流一笑道:“不错不错,我也只是怀疑罢了,这才提出暂停比试,若最终是我错怪了好人,大不了改日我东海送几坛好酒来逍遥派以作赔罪,你说好不好啊薛掌门?”
“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