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蹿了起来,叶麒呆住了——这什么情况,一整个村子的人居然都中邪了?!
游三这会儿吓的连断臂的疼都忽略了,上下牙齿直打着颤:“咱们……是不是死定了?”
“你们都愣着干什么?”长陵愕然了一瞬,冷声道:“等着被撕碎?”
叶麒与徐来风一个激灵,也不在这档口去理会燕灵村怎么一夜之间变成了恶灵村,此刻长陵已带路往回跑去,叶麒紧步追上,徐来风拉了游三一把道:“先跑再说!”
他们这一动作,后方的村民也大步流星的奔走而来,不是每个村民都会轻功,有人快有人慢,饶是如此,村长带着的那一拨彪悍的农夫还是跟上了节奏,徐来风回头瞄了一眼身后的光景,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这年头,怎么连僵尸都跑这么快了?”
“这哪是什么僵尸?”叶麒边跑居然还有空聊起天来,“白日里一个个都是大活人,就不知为何一听到那大和尚敲的钟声,都中了邪似的……”
徐来风骂了声娘,“你们刚才也在?那不出来搭把手?要是把那个秃驴给宰了,这些村民没准就不会出来瞎晃悠了……”
“别吵了!”长陵冷冷打断他们的话,“姓徐的,如你所愿,要联手,机会就在前面。”
徐来风一抬眼,看到前方夜幕下飞快奔来的了贞身影,心有余悸道:“他怪的很,我使出全力,但手就好似打在了一面铜墙上……”
铜墙……
长陵对徐来风道:“你攻上,我攻下,后面两个给我们闪开——”
说完这句话,长陵骤然抽出腰间短剑,掀起的剑风带出浓浓的、毫不迟疑的杀气,利索地在了贞冲来的一刹那,极为刁钻地往他腰际刺去。
“叮”一声,剑刃竟被硬生生弹开,长陵险而又险避开了贞一拳,她倒跃一步,持剑的手微微有些麻痹。与此同时,席卷而去的扇子被了贞一臂打了回来,徐来风勉强捞回了自己的武器,难以置信道:“变成了绿眼睛,当真就刀枪不入了?”
那了贞才不给他们思索的时间,听到徐来风说话,直往他身上扑去,徐来风不得不与他硬抗,一掌一拳接下都耗费了不少真气——还要谨防被对方的爪子揪住,以免直接被撕下来。
这时,村长带领的“后方大军”已经追了上来,游三自顾不暇拔腿就跑,徐来风生怕另外两个也溜了,边打边道:“我要是死了,这么多怪物,你们俩也应付不来……啊!”
了贞戳破扇骨,右手一把扣住了徐来风的左肩,正待连骨带皮的一并卸下,忽然间眼前一花,但见一条长鞭犹如飞蛇吐信般戳向自己的双眼,他本能朝后退了一步,下一刻,背脊处感受到一股森冷的气息,却是长陵一掌拍了上去!
“白痴!我都说他刀枪不入了,你怎么还……”徐来风话没说完,但见了贞被那一掌击中之后,整个人身形一僵,下一刻,剑尖自他胸前探出,了贞扑通倒地。
徐来风大惊,这丫头是怎么做到一掌一剑就把这怪物给弄死了?!
长陵拔剑而出,眼睛看都不看倒在地上的了贞,冷冽道:“这和尚练了金钟罩,破开便是,我不信这些村民个个刀枪不入,咱们要不要试试?”
徐来风本来还在惊异于天底下什么功夫能在须臾间破了金钟罩,一回头,看到包抄围来的“村长大军”,冷汗都下来了,叶麒听到“试试”,恨不得拿手头的鞭子去抽她,“大侠,这都什么节骨眼了,还有心思练手?”
这时,有几人当先如猎豹欺上前来,他本能的抖鞭而出,几乎抖出全身力道,噗嗤几声,鞭头在那些人手腕上深深划过,顿时,三人六手齐腕断在地,鲜血喷涌而出,叶麒与徐来风都怔住了,而这些人浑不知疼,依旧不知死活地扑上前来,这回徐来风一掌挥起,将这些人推出一丈多远,将身后的村民一同砸倒在地。
长陵嘴角一勾,“我就说吧,不可能个个刀枪不入,虽然……”她说到虽然的时候,又有一波村民凶悍无比的扑腾而上,“……他们的动作很快,力道也大于平常数倍,但每个人的攻击力取决于这个人本身的武功修为,也就是说……”
长陵的身子便如一个陀螺,剑如漩锋飞速而转,将新抢入战圈的人手筋脚筋挑断,那些人一个个跌在地上,站不起身来,依旧睁着绿眼珠子匍匐而前,长陵平稳地落回原地,与叶麒与徐来风分三面背对而立,无比残酷却又无比冷静道:“凭我们三人之力,灭村,不难。”
今夜这番变故前所未见,哪怕是叶麒与徐来风这种“聪明人”,在亲眼见识了贞的身手时,只会下意识的认定为这一个村子的人都是金刚不坏之身,一旦把事态往最凶险的方面去想,就会战意大减,产生恐慌,陷于困局而不自知,说到底仍是缺少战斗经验的缘故。
然而,在应对这种“寡不敌众肯定要死”的局面,没有人比长陵更加经历丰富,越是在紧要关头,她的本能越是敏锐——其实这帮人是中了邪也好,鬼上身也罢,都不重要,只要在他们动手时,一如对付普通的江湖高手那样仔细观摩招式、力道,照样能够找得到漏洞。
灭村不难,这句话倒过来的意思是,该不该灭村。
尽管不知道这些村民究竟经历了什么,会在夜晚变成这副鬼样子,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白日的他们耕田劳作、起居饮食,与往常人无异,更真诚的招待前来的异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