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君惊澜的剑,便再无阻碍,对着他的胸口而去!
用尽了内力出的这一剑,若是收回,一定会反噬!君惊澜死死咬牙,几乎是拼尽了liqi,才将软剑收了回来,只是……
“噗!”的一声,那剑,仍然刺入了对方的胸口。
“噗——”
两人几乎是同时吐血,一剑当胸,只是在君惊澜的收势之下,只刺入了一寸!并不致命!
百里瑾宸美如清辉的眼眸淡淡扫着他,都没有低头去看自己身上的伤口,寡薄的唇畔微微勾起,轻声道:“为什么不杀了我?”宁愿受自己的内力反噬,承受万箭穿心之痛,也不愿意杀了他么?
君惊澜扬手一抽,收回软剑,上面已经染血,刺目的艳红,更衬得他的面色苍白如雪!狭长魅眸冷冷睨着他:“你便一定要如此绝决吗?”
“你不懂,有时候人知道自己错了,却只能一往无前的走下去,不能回头,也不能低头道歉。因为……骄傲。”他的骄傲,不允许他站在君惊澜的面前认错,所以,他便采取了极为极端的方式,让对方刺自己一剑,若能一剑夺了性命,他便也再无亏欠!
不论是望天崖的事情,还是北冥山道上的事情,都可以在自己的命殒之下了解。可是偏偏,自己已经选用了这样的方式骗他出手,迫他用尽全力,到了最后一步,他却是宁愿自伤,也不愿意真的杀了自己。
他这话一出,君惊澜竟然也没再跟他纠缠ze问题,却是闲闲笑着道了一句:“那么这一剑下去之后,你便不欠我的了!”
这臭小子,他怎么会不知道他的脾性,这世上最是高傲的人,他这样的性子,即便是死也不会低头道歉,也决计不会容忍自己欠了别人的人,所以才会选择这样极端的方式。
“对的。”胸口的血还在留,染红了那一身雪白的衣衫,他看着君惊澜,眼中已经没有了半分疏离和先前的恨意,反而,还有点暖暖的,终而,淡薄开口,“哥,我会去南海游历,父亲和母亲,会与我一起。”
这一句一出,君惊澜募然笑了起来,这一瞬,便是漫天的星辰月光都再也找不到半分颜色,而那双狭长魅眸中,也染上了徐徐水光,点头道:“好!”
“哥”。这样一个简单的字眼,整整十六年他都没有听到过了。这一刻,竟都不知是久违的亲人重逢,还是几世的恩怨化解。
而明明,就在方才,他的剑,刺伤了对方的胸口。
“我给你留下了一个隐患,聂倩儿,我救了她,在漠北草原随便抓了一个姑娘和她换了脸,就将她放走了。也没管她去了哪里,现下她在何方我也并不知,你只能自己小心了。”说起这件事情,他心中便又是y愧意。
君惊澜闻言,也只是懒懒笑着点头:“嗯!你且放心!”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百里瑾宸当即炸毛,说完之后,见对方眼神戏谑,微微偏过头,脸色有些熏红,似是被人看穿了心事的尴尬。从袖中掏出一个药瓶,对着君惊澜扔了过去,“再重的内伤,吃了它,两日便能好。”
君惊澜倒也不跟他客气,扬手便接了过来。
百里瑾宸又淡淡看了他一眼,这才终于想起自己的伤一般,伸手点了穴止血,然后淡淡道了一句:“保重,若是什么时候需要我帮忙,可以传信。”
最后一句话一说,他又自己偏过头,看向另一边的夜色,却把自己熏红的脸颊更加展现在君惊澜的面前。
君惊澜倒也只淡淡点了点,懒懒笑着,道了一声:“保重!”
百里瑾宸转过身,踏步而去,却也因为胸口有伤,脚步并不稳。不一会儿,无从半空中出来,落地,便扶着他一路走了。
那两人走远,君惊澜咳嗽了一声,又咳出了一口鲜血,被自己的内力反噬,等于是承受两倍的创伤,的确是极为难受。那被打了板子,修养了三天,终于能站起来回到君惊澜身边伺候的东篱,也站了出来:“爷,您明知道公子今日找您比剑的意思,却为何还要……”
还要弄到这一步,最后两个人都伤了。
君惊澜低笑了声,颇为i的开口:“那小子的脾气你不懂,爷今日若是不伤了他,他便一生都觉得亏欠。而这戏,如果不演得逼真一些,他也不会相信!”
这般说着,便也将瑾宸给的药,吞了下去。
东篱皱眉,i叹道:“公子的脾气确实是硬了一些,您其实可以不管的!”
“爷是哥哥,让着他也是应该的!”他闲闲笑了声,却忽然觉得有点疲倦,揉了揉眉心,顿时感觉y晕眩,“看来,爷要昏迷一夜了!”
毕竟内伤太重,这药也恐怕只能在他晕倒之后,起到一定的调息作用。
然后,太子爷晕倒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告诉太子妃,爷是因为太想知道她亵裤的颜色,忧思过度,所以晕倒,让他一定要好好伺候昏迷的爷,表示……歉意……。”
东篱嘴角一抽,估计把这句话带huiqu给太子妃,以她那脾气,别说是好好伺候爷了,jiushi给爷一脚都不为过!说白了,爷也是不想太子妃担心,只是太子妃……又不蠢。
而那一边,无扶着百里瑾宸,也是摇头道:“主上,您何苦如此,北冥太子是不会跟您计较的。”
“是啊,何苦如此……”他低低一叹,那人其实知道自己的脾性,也知道自己今日的目的,甚至不惜演了那样一场戏,将自己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