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额头流汗,极力装出轻松的样子来,说道:呵呵,她光来报了到,但一直还没有来上班,我也就没有和别的人讲过。
黄豆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嘲笑,随即正容说道:她光报到没来上班,这件事你可以不对别人说,但对于副主任,你总该和她说一声吧?
哦,对,这件事是我疏忽了,以后注意,嘿嘿。
冯文青为什么不来上班?
哦,她请病假了,身体不太舒服。
请你把她的请假条拿出来看一下。
……我当时没有让她写请假条。
那你把她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们核实一下。
哦,对不起,我没有留她的手机号码,对了,她家里的电话号码我也没有留。
他一愣,看我的眼神更加怀疑了,表情也更冷酷了起来,他又道:她虽是正式员工,但请病假不来上班,按照规定,工资只发70,奖金却是一分都不能发的。
哦,我对这些条条框框的规定,还真是不太熟悉,我以后好好地补习一下财务知识,嘿嘿。
他脸色突然全部拉了下来,冷冷地道:你给冯文青发工资奖金,温副主任为什么不知道?
完了,这才是问题的实质,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我也想过,但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怎么回答都会有漏洞,搞不好会把霹雳丫给牵扯进来。
我感觉额头上的汗珠子已经往下嘀嗒了,操,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黄豆芽现在就是在审问落子,老子还这个衰样,他不怀疑才怪。
老子要是在上级行‘不一不’里多呆上个几年,也就能和这些人熟络起来了,这个该死的黄豆芽也不会如此审问老子。
人脉多则百路通,人脉少则是寸步难行。老子缺少的就是人脉,他奶奶的,我禁不住有些着急上火起来。
我只好说道:我忘了和温副主任沟通一下了。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能这么回答,因为要是胡乱说的话,说不定还真就能把霹雳丫给卷了进来。
该死该活吊朝上,就让老子一个人来承担吧!
黄豆芽难以置信地问道:忘了?
嗯,忘了。
你说的倒很轻松,温副主任对你突然把薪酬表单换成手工的还表示怀疑呢,你竟然说你忘了和她沟通?
我只好耍起了无赖,慌乱地道:真的忘了,没有别的原因。
真的没有别的原因?
真的没有。
那好,请你把你们分理处的通讯录拿出来。
我操他妈的,这b开始口气生硬地命令起老子来了。
我只好起身从办公桌上把分理处全体人员的通讯录拿过来递给他。
他又问道:负责核算工资奖金的是宋珍吗?
嗯,是,是宋珍。
黄豆芽立即掏出手机来,他这是要给宋珍打手机,操他妈的,这b真的要给老子开现场办公会了。
你他奶奶的打吧,老子保证你打到天黑也打不通。
这家伙还真的很有毅力,竟然连着拨打了十多遍,都是一个结果:宋珍同志的手机偏偏就关机了。
没办法,他只好放弃了给宋珍继续拨打电话。
这么多分理处,就只有你们分理处的薪酬表单是手工的。会计人员、副主任、主任,三方都在上边签字确认,但副主任却不知道你们分理处里还有一个叫冯文青的,还更不知道给她发工资奖金,这件事你岂能用‘忘了’来解释?
真的忘了。
吕主任,我提醒你一下,我现在是代表组织在和你谈话,希望你态度放端正些,实话实说。
老子现在真的是被逼急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这个黄豆芽现在一路这么追问下来,根本就不容老子喘口气,再要是被他追着问,说不定还会牵扯到李感性。老子既要保护霹雳丫,还得要保护李感性,当机立断,决定铤而走险,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来。
实际上,责任就应该由老子一个人来扛。
我突然变被动为主动,反问:我给冯文青发工资奖金怎么了?
黄豆芽明显地没有想到我会来这么一招,颇感吃惊地看着我。老子也决定不给他喘气的机会,又道:我作为一个分理处的主任,我给下边的员工发工资奖金有什么过错吗?
黄豆芽不愧是超难缠,他迅速就从惊讶状态中恢复了过来,道:过错不过错,现在就下结论为时过早,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们总会调查清楚的,也会还原事实的真相,我们也会下一个正确的结论,不该你承担的责任不会让你承担,该你承担的你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