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彩声一出,莫小雨忍不住嘴角愈发的上扬,左边面颊上那颗小酒窝便若隐若现,那可爱的小模样瞬间融化了众人的心。
再次看向莫小雨时,竟已带着不加掩饰的热切,这莫小雨一出场,还未出口,就已经收服了众人的心。
这世界上没有人能拒绝美好的事情和人。
教养嬷嬷在一旁暗暗点头,无儿无女的她,越发地对小主子发自内心地宠爱起来,目光便越发地和蔼了起来。
只见莫小雨对着围观的人群,就是盈盈一拜,掷地有声地道:
“今日之事,无论错在哪一方,我莫府绝不会推卸责任。”
然后,便在众人的一致赞叹声中,走至那小乞丐的面前,俯身查看。
这一看,如果可以的话,莫小雨真想爆笑出声:
“我的天呐,这小银蛇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一身装扮?!又酸又臭不说,还又脏又破。
小脸上也不知涂了些什么上去,黑乎乎的,左一道,右一道的,像极了小花猫。如果有面镜子给她照,估计她会羞愤至死。”
此时的小银蛇根本无须照镜子,只要看一眼莫小雨脸上强忍的笑意,便知道自己有多狼狈了。
“恶狼狼”地盯住还在假惺惺地翻看着自己是否受伤的小主子,一言不发。
在围观众人的眼里,便是这个小乞丐不识好歹。
遂七嘴八舌地举证自己如何如何看到这乞儿偷拿了前方卖馍的老李头的几个白面馍馍即跑,因后面卖馍的追的紧,慌不择路,才自行撞上莫府的马车的。
恰好此时,那卖馍的老李头已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揪住那小乞丐就是不放,嘴里还不停地嚷嚷着:
“好个乞儿,快赔我的白面馍馍,不然,将你揪送去官府。”
这恐吓声一出,四周顿时鸦雀无声,就连莫小雨也忍不住向那卖馍的老者看去。
只见那老者长得蟑眉鼠目的,还留着两撇八字胡,心里已然是不喜。
莫小雨不屑地撇了撇嘴,这卖馍的老儿绝非善类,无非是看到莫府出面,有心讹一笔银子罢了,还真当她是冤大头了。
遂转过身,对着自己的嬷嬷和众人道:
“既然老人家有心送官,我莫府也不便插手,诸位也都看清楚了,这乞儿无伤无痕,与我莫府马车并无相撞。
即是如此,嬷嬷,我们走就是了。”
说完,作势便要离开。
莫小雨那最后的一句话虽是对着嬷嬷说的,也是在敲打那卖馍的老儿。
敲诈,也要看一看对象是谁。
果然,那卖馍的老儿慌了手脚,心疼地瞟一眼地上滚落的几个白面馍馍,心里暗暗盘算:
“这相府的小姐,倒不是一个好唬的主儿。只怕这乞儿送至官府,全身上下也搜不出一颗铜板。”
当下心一横,遂跪至莫小雨的面前,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哭诉起来:
“大小姐,你好人好事做到底,我全家老小七、八口人,起早贪黑地干,全指着这卖馍的生意糊口呢。如今...”
话还没说完,莫小雨已笑吟吟地望着他:
“如今可是没法儿活了,是吗?”
“对,哦,不对。”卖馍老儿慌乱地应答,周围人群已是哄然大笑起来。
每一个人都用鄙视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老儿,卖馍老儿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拍了拍手,莫小雨站了起来,眼中已掩饰不住自己对卖馍老者的不耐,转过身来,对着嬷嬷道:
“嬷嬷,给他一两碎银子打发了吧。我看那小乞丐也够可怜的了,打探一下,如果无父无母,愿意去我莫府,就留下吧。”
语毕,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眼神复杂的青荷,示意她扶自己上车。
听着身后的一片赞叹之声,得意地挑了挑眉,心情大好起来,今日可真算得上是一箭双雕了。
既为莫府搏得了一个贤德的美名,又不着痕迹地将小银蛇大大方方地收至身边,以后办起事来,也可以光明正大的了。
瞥了一眼紧跟在身旁,明显地心事重重的青荷,遂又兴起逗弄之心:
“青荷,我见你一直有话要说,是不是对我在街边随意收留来路不明的乞丐,心存疑虑?”
莫小雨特意把“来路不明”几个字咬得特别的清晰,听得那青荷忍不住地一颤。
特意抬头看了一眼莫小雨,眼前的小主子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
青荷总有一种错觉,自从小主子清醒过来,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在试探着她。
忍不住把近几曰的所作所为回想了一遍,应该是没留下什么把柄才是。
遂一咬银牙,低声应了一声“是”。
只见那莫小雨笑得越发灿烂起来,“是骡子是马,总要拉出来遛遛,是不是?”
然后,也不等那青荷的回答,径自上了马车,只留下青荷一脸凝重地在原地咀嚼着莫小雨话中的深意...
待莫府的马车驶出了好久,旁边的酒楼之上,一白衣公子才收回了目光。
手中玉扇轻摇,忍不住轻笑出声:“小丫头,有点儿意思。”
刚才,那小丫头虽貌似低头,但和那小乞丐之间目光灵动的交流,普通人是看不到的,但哪里能逃得脱他的法眼,好有趣儿的一场街头好戏!
见身边的随侍一脸的懵懂,也不解释,指了指身边尚未动口的酒菜,道一声:“赏你了。”
然后,身形一纵,还没等那随侍反应过来,人,已经不见了。
“公子!公子!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