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就仰头看着陈沉,问道:“你真的……真的能帮我吗?”
陈沉就对她笑了下,道:“当然,我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替你办到的。”
“那……那我现在该如何呢?”
“现在,我先送你回府,我会和你父王说清楚的。总之,你这几日,就先乖乖地待在自己屋里,记住了吗?”
青阳就对着陈沉点了点头,一副很是信任的模样。
陈沉看着青阳这样,心中不觉微痛,却又不免有些自嘲。
一早就知道的事,如今又怎么能生出来期望呢……
……
外面的传言又起了来,说是镇南王世子送了青阳郡主回府,但转头世子便就和瑞王提了退亲的事,瑞王发了好大的脾气……
但是这些传言,经雅暂时都顾不上分神去听——她自己如今就陷在这些传言中的一则里。
且还是让她很是恼火的一则传言。
原先她还担心着大长公主,没想到这事情却先一步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经雅没跟大长公主说,也没带上谁,就带了被她压的死沉沉的一腔恼火,自己一个人回去了相府。
她一回相府,便直奔去了书房。
也没要守在外面的下人通传,直接自己上前去敲了两下门,等听见了屋里经相的回应之后,经雅便就立刻推门进了去。
动作之间似乎都隐隐带着些风火之意。
经雅一进去书房,第一眼看见的不是经相,倒是先看见了站在经相书案前,一脸认真听教受学的那位惜败三甲的那个第四名,叫荣明英的士人。
荣明英看见经雅,便就立刻向经雅行了一礼,叫道:“小姐好。”
经雅冷然地看了他一眼,没什么情绪地吩咐他道:“你先出去,我和父亲有话要谈。”
荣明英闻言,先是转过头看了眼经相,见经相点了头之后,便也就跟着点了下头,又向着经相和经雅分别行了一礼后,就退了出去。
书房里便就只剩来经相与经雅父女两人了。
父女俩有事也并不绕弯子,直接便就奔着主题说了。
经雅看着经相,道:“父亲,我记得我在之前时,就已经和您说过了,我暂时不想婚配,难道您忘记了吗?”
经相抬头看经雅,不答反问道:“那你告诉为父,你这个暂时,要多久?”
“一年?两年?五年?还是一辈子?嗯?”
“我……”
经雅刚要说话,却就被经相先一步打断了,经相站起来,看着经雅,眼中有几分探究,他问道:“雅儿,你还要再瞒着我吗?”
经雅没听明白,反问经相道:“父亲……您说什么?什么瞒着?”
经相就将事情半带直白地说了,道:“你与大长公主的事情,我已然知道了,你是担心我会阻拦你们才不告诉我的吗?”
“雅儿,那你就将你父亲的心胸,也想的太过狭隘了些……”
经雅仍是一脸懵然,全然不知经相在说什么。
她与大长公主?
她们怎么了?
又是做了什么事情瞒着她父亲了?
经相见经雅如此,仍只觉得是经雅不敢坦白,便就自己先替经雅开了这个口,说道:“你与大长公主的事情,大长公主先前就已经与我说过了。”
“你们若是真心相悦,我又岂会为难你们呢?”
“雅儿,我从前就和你说过的,我只会是你的后盾,绝不会成为你的拖累。你若有事,就要先来找我,我即便拼尽全力,也一定会为我的雅儿办到的。”
“虽两个女子相恋……并不是易事,但世上大约也是并不少见的。”
“且大长公主那样的人品……我也校验过了,尚可……且你信得过她,又将自己与我们经家全都托付给了她,如此死心塌地,难道为父还能强要你们再分开吗?”
经雅听着经相说的这一大串话,神情只是懵懵的,仿佛什么也没听懂。
父亲在说什么?
两个女子相恋?说的是谁……她与大长公主吗?
她与大长公主……真心相悦吗?
死心塌地?
她对大长公主……还是大长公主对她?
经相见经雅一副茫然的神情,便立刻停了声,关切地问她道:“雅儿,你怎么了?”
经雅先是摇了下头,但又顿住了,她迟疑着问道:“父亲……你说的,是殿下……和我……两心相悦,彼此……相恋吗?”
经相毫无犹豫地就点了头,道:“是啊,大长公主亲口与我说的。”
“雅儿……”经相又见经雅神情不大对,心下便立即生出来了一分疑惑,试探着问道:“怎么?难道……大长公主说的是假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