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喜红着眼睛笑开:“是,姨n_ain_ai,我不哭,不哭,高兴的事,嘿嘿。”
张宝华见他们的样子噗嗤笑出声来,随后坐下说起正事来:“娘,吴喜,明天下午我们就启程,我已经想好了,江南富裕,我们就往那里去,至于到哪里路上再说,不过在此之前你们可不能再叫我张宝华和四爷了。”
二人点头。
次日,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离开了傍晚便离开了京城,吴喜驾着马车,张宝华掀开车帘望着京城越离越远,就像是那些或喜或悲的事也跟着离去了。
马车路过刘家村的时候,张宝华想起了他的舅舅刘大壮,只是张宝华刘翠花名义上已经死了,如何能再见面,若让舅舅知道了,难免走路风声,恐害了他们,可自己这一走,按照上一世的发展,冬天的时候姥姥病重会去靖国公府求助,那时候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张宝华想了半天,终于想了个办法。
“吴喜,停车,”张宝华让吴喜将马车停在刘家村村口,从包裹里拿出一百两银子给吴喜:“你去把这些银子拿给我舅舅,就和他说,我娘和我已经死了,靖国公府差你来给他们送银子,还要记得,让他们以后千万不要去靖国公府。”
吴喜接过银子去了。
刘翠花掀开车帘坐到儿子的身边,望着吴喜去的方向眼里闪过怀念。
“娘,等过几年我们再回来看舅舅他们,现在去,会害了他们的。”张宝华轻声道。
“我知道,”刘翠花拍拍儿子的脑袋。
张宝华吴喜赶着马车一路向南去,出了京城走了一个多月遇到前面士兵过来开道,张宝华坐在马车里正打盹,吴喜勒马急停马车一晃,张宝华一个坐不稳头一下磕在车上,张宝华痛呼出声。
刘翠花一边拉他过来查看他撞得严重不严重,一边出声问道:“吴喜,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不稳当?”
“夫人,少爷,前面有兵,说是有大人物要过去,我们要先在这里等着,等他们过去了才能走。”自出了京城吴喜便改了口,唤刘翠花夫人,张宝华位少爷,张宝华本来不同意,奈何吴喜非要坚持,说是和张宝华当兄弟实在是不合规矩,反正现在卖身契在自己手里,既然以后三人相依为命,不如自己就添为管家,自己也习惯些,张宝华劝不动他,只能点头。
“那要等多久?”张宝华额头上撞出来个小包,闻言掀开车帘往外看去:“什么样的大人物?”
与张宝华三人一样,官道旁等着的百姓很多,很多人交头接耳的在讨论是谁要从这过去,张宝华走了一路也无聊,索性下车去听了两耳朵。
“这要过去的是谁?”
“好像是个大元帅。”
“喝!了不得,元帅是多大的官?”
“得老大了吧,不清楚,而且人家还不止是元帅,听说,还是个王爷,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
“就是打仗特别厉害的那个王爷,我听人说,那个王爷骁勇善战,把北蛮人打的屁股尿流!”
“那我们可有眼福了,能见到王爷!”
“……”
张宝华站在人群中听完心头一颤。
骁勇善战的王爷,还是个元帅,皇上的亲弟弟……不是恭顺亲王官泽是谁?张宝华突然觉得胸口一疼,他伸手捂住胸口。前世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在脑海里浮现,正当他沉浸在痛苦中不可自拔的时候,官泽的军队已经走过来了,元帅的大旗在最前面,一队亲兵列着队跑过去之后,紧接着官泽的身影便出现了,一身黑色盔甲,手持蛟龙红缨枪,骑在高头大马上直视前方。
张宝华深吸一口气,站起人群中一眼就认出来官泽。
尽管官泽一路从边城行军二来,风尘仆仆,但饶是如此,一身戎装的他依旧紧紧的吸引这张宝华的眼睛,马上的那个人从来都是像天边的星星一样,和站在泥地上的自己隔得太远,就是因为看不清这个天上地下的差距,上一世张宝华才如此狼狈。
数万人的军队疾行而过,掀起漫天尘土,官泽马不停蹄,等在周围的百姓只匆匆瞥了一眼骏马上身着盔甲的王爷就吃了满嘴的黄土。
张宝华也不例外,漫天的飞扬的尘土将他的思绪拉回来,他一边咳嗽一边爬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