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吉尔哈赤见到官泽亲自前来朗声大笑,用标准的大昌话喊道:“大昌王爷,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当年没有毒死你,毒死你的王妃也是我努尔哈赤赚到了哈哈哈……”
官泽单手握枪在身后,不理会吉尔哈赤的废话,气沉丹田,单手将蛟龙红缨枪对着对面的吉尔哈赤投掷而去,吉尔哈赤还在仰头大笑,躲闪不及,忙用刀去拦住红缨枪,想缓一缓它的速度,谁知道自己的刀断成了两节,也只让红缨枪偏了几分,努尔哈赤睁大了双眼,眼中充满了惊恐,却仍然只能看着枪头直直c-h-a入他的心脏,将他带到在地,狠狠的钉在地上。
官泽用力全力投掷这一枪,胸口震痛,嘴角流下血来,他不动声色的将血迹擦去,看着对面尘土平静之后努尔哈赤的尸体露出久违的笑来。
“将士们!杀!”官泽抽出马背上的长剑,高举起来。
大胜!
这一仗打到了北蛮王庭,五年时间北蛮要想如何厉害到能攻打兵强马壮的大昌那是不可能的,少了胡人的支持,再加上官泽这一位对北蛮军事了如指掌的元帅坐镇,破北蛮不易,却不是什么难事。
只不过这场长达半年的战役里,最大的攻城却在攻下北蛮王城的第二日,病逝了。
皇帝官榕闻此悲文,在京城里见到官泽浑身用寒冰包裹的尸身的时候,他手里还紧紧的握着一个。
官榕大恸,悄悄令徐旺将官泽的棺椁和五年前那一尊早就入了官泽陵墓的棺椁并列放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第一部冬殇完结,只喜欢虐文的妹子可以到此为止,第二部夏炽,双重生~
第二卷 夏炽
第一章
三伏天的深夜,月明星稀,外面偶有蟋蟀的叫声传来,隐隐约约听不真切,靖国公府的后面西院中,放下帐幔的床榻上睡着一个人,月光透过窗框撒下些许散漫的银束,房中一片静谧。
窗外忽的刮过一阵风,晃着院中的树梢跟着来回晃动,摇曳的影子借着月光的映s,he投到屋内,在桌边的地面上留下斑驳的影子。
风停。
床上之人细细呻吟了两声,似有醒来之象。
张宝华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目不是满天残雪,也没有s-hi润的泥地伴随着血腥味,而是一片黑暗,周围的空气干燥还带了丝丝缕缕的热气,动了动垂在身侧的手,触到一床薄被半搭在腰腹,身上仅着一身白色中衣,六月末的天气十分闷热,张宝华伸手搭在额头上碰到了一脑门的薄汗。眼睛适应了黑暗,他慢慢坐起身打开床幔,连鞋也忘记穿的走到窗前,轻颤的双手不稳的将窗户支起来,一时间月光倾泄进屋,原本朦胧的屋里多了些许柔和的冷光。
张宝华披散着头发,双手扶上窗框,一言不发,月光洒在他半边脸上,另一半陷入黑暗里,看不真切他的表情,只是窗框上的手因为扣得用力,指节发白。
良久,伫立在窗前的人动了,侧头深深看了一眼垂落在肩膀处的头发。
漆黑如墨。
抬起右手,手指干净纤细,手掌中一片光洁。
月光下,张宝华半边脸上嘴角轻轻勾起,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似是在笑,无声的笑,笑得直不起腰的人儿垂下的眼睑处两行清泪滑下,划过脸庞再从莹润如玉的下巴处滴落在地。
这两滴泪,在这微微闷热的夜里生生带了几丝寒意,生生让人的后背升起丝丝凉意。
天光大亮,吴喜打着哈欠推门进去准备伺候自家主子洗漱更衣,却一推门见着的是自家主子已是穿好了衣服背对着自己站着。
吴喜把水盆放在架子上,揉了毛巾走过来:“四爷今儿个倒是起得早,往日这般时候还在榻上睡得熟,便是我叫好几遍四爷也是不愿起的。”说着吴喜略一思索:“不对啊,今儿老爷也不在府里,四爷起大早给谁看?”
张宝华转过身面对着吴喜,却不去接过毛巾,而是将目光放在说话的吴喜脸上,脸上露出的表情让吴喜后背一麻。
“四爷?”吴喜一脸奇怪,挥着手中毛巾在张宝华面前晃来晃去:“你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哎,你可别吓我…”
张宝华回过神,一把拿过吴喜手中的毛巾将脸埋进去,把眼角快要溢出来的眼泪隐藏在温热的毛巾里,闷闷的声音传来:“没事。”
擦脸洁牙,待将自己收拾妥当之后张宝华吸吸鼻子:“今日早饭我去姨娘那吃,你和她们说别送过来了。”话音未落人已经匆匆推门出去了。
吴喜呐呐的站在房里,独自纳闷,这四爷,今儿是怎么回事?可是又怎么不痛快了?
靖国公府府衙很大,饶是张宝华脚下生风的往刘姨娘住的西清苑赶,也是得走上小半柱香的功夫,这一路急急赶来,待真的走到西清苑门口时张宝华却停住了。
若是……若是这些都是一场梦要如何是好?
张宝华伸手使劲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痛是痛的,可到了还是怕。
“四爷你站在这作甚?”一个女声传来,张宝华回身一看,是西清苑中姨娘身边的小丫头金灵,金灵手中端着早饭,走到张宝华身侧:“四爷来了怎么不进去?远远的就瞧见你在这站着了,刘姨娘这会醒了的。”
张宝华心中微颤,喃喃道:“醒了吗,醒了好,姨娘醒了好,金灵,你说我娘,我娘在里面是不是?”
金灵被张宝华这一通问的发愣,心下思量:这四爷是怎么了,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