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张宝华反倒是闲了下来,小厮来报的时候他正在穿着短袄弯着腰在老宅园子拔泥巴玩,弄得满手满脸脏兮兮的泥巴印。
“什么?”张宝华扭过头一脸惊讶:“你说来的是谁?”
“那位大人说他叫徐旺,还说四爷你知道是谁,”说话的小厮是张宝华他们到了老宅之后采买的下人,名叫周生,是个十五岁的男孩。吴喜去商行了,这伺候张宝华的便是这个周生了。
“他来做什么,”张宝华低头嘀咕了几句,伸手隔着衣服摸了摸肚子,那日官泽踢他一脚且还疼着呢,张宝华继续埋头挖泥巴:“去回了他,就说我不在。”
“四爷……”周生为难道:“可我已经说了你在府上了。”
“猪脑子,你就说你记错了,快去。”张宝华瞪他:“别放人进来,爷不想见。”
“哦,”周生应了,悻悻的去回话,徐旺却是不信的,但徐旺也知道这小公子是觉得委屈了,王爷存了哄的心思,徐旺可不敢把人得罪了。
“小公子既然不在,那我改日再来拜访,只是这礼,我家主子吩咐了,是必须送到了,你便替你家主子收下吧。”说完身后跟着的人将手中捧着的j-i,ng致木盒递给周生,周生只是个小厮,张宝华只说了不想见来人,却没说收不收礼,周生尚且犹豫呢,手里就被人硬是塞过来了:“可好好捧好了,这玩意贵重得很,仔细摔了。”
周生一听贵重得很,忙小心翼翼的抱着:“我……我家主子还没说要不要收呢。”
徐旺闻言微微摇头,这府中下人怎地这么呆,没有理会周生,徐旺送了东西就带着人回去了,周生捧着盒子站在门口看着徐旺的马车绝尘而去,只得叹口气回去找张宝华了。
“四爷,那人说送你的礼。”周生捧着盒子到了园子里,看张宝华挖泥巴挖得手指都泛红了忍不住说道:“四爷你手都冻僵了,回屋烤烤火再挖?”
张宝华把泥巴挖开一个小坑,拿过旁边放着的一颗小树苗栽好这才站起身来拍了周生脑袋一巴掌:“你这个猪脑子,谁让你收的?”
周生被打得缩了缩脖子,他主子打得不疼,就是蹭了他一脑袋泥,周生撇撇嘴:“四爷,你也没说不让收,那人硬塞到我手上就走了,我也没办法啊,要不我再还回去?”
张宝华懒得理他,一把抱过周生手上的箱子,扔了小铲子,转身回屋了,周生瞥见张宝华方才种下的树苗一脸疑惑,哪有大冬天的种树的,也不怕种不活,周生望着那颗不知道是什么树的树苗,深深觉得它指定是自家主子从哪捡来的。
还别说,这树苗还真是张宝华在路上捡的,捡回来一看,是一颗桃树苗,也不知是谁掉的,张宝华闲来无事就把它种在院子里,管他活不活呢,就图种着好玩。
屋里燃着上号的银丝碳,自张宝华做了碳生意,便也不委屈自己,用的也是它,在外面冻得僵硬的手脚,回到温暖如春的房里渐渐的暖和起来了,放下箱子,洗了手脸,换了干净衣服,张宝华这才坐在椅子上打开徐旺送来的东西。
那盒子是上好的檀木,问着淡淡的幽香,张宝华打开挞扣,淡紫色的绢帕上放着一对可爱的纯金小手镯,张宝华拿起来看,观其大小,不似成人所戴,倒像是还未学会走路的婴孩戴的,只是雕刻的功夫十分到家,上面雕刻的祥云纹饰分外j-i,ng致,张宝华拿到手里翻来覆去的看,特别喜欢。
他小那阵由着自己不聪慧,再加上王夫人的打压,甚少得什么好东西,比不上张宝峰小时候,什么纯金的长命锁啊,手上戴的小手镯啊等等,看得他眼热。可今儿手上拿着的这队纯金的小手镯比上以前他见张宝峰戴过的好了不知道哪里去,张宝华独自打量了一会便把它们放了回去关上箱子。
王爷送这些来又有什么意思呢,反正自己是打定主意再不去他面前自讨没趣了。
“王爷。”徐旺送完东西回府以后便去回禀官泽:“东西已经给小公子送去了。”
“收下了?”
“是小公子府中下人收的,”徐旺回道:“小公子没见奴才。”
官泽听完轻哼一声:“胆子倒是大,”随后又继续说道:“罢了,他受了委屈,发点脾气也正常,你明儿再去一趟,把上次送来的翡翠如意一并带去。”
“是。”
“顺便告诉他一声,台阶本王已经给他了。”
“是,奴才明白。”
第二日一大早,张宝华还在被子里睡得呼呼的,周生咋咋呼呼的声音就在耳边传来:“四爷,四爷,快起了吧,昨儿个那人又来送东西了。”
张宝华睡得懵懂:“不见,爷要睡觉。”
“啊,不行,那人说了今儿必须要见到四爷,”周生为难:“我劝了半天。”
张宝华被周生吵的脑袋大,睡意全无,扑通一下坐起来,气哼哼的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去把人请到正厅中,爷一会就去。”
张宝华带着气洗脸洁牙,穿戴好就往正厅去了,徐旺带着下人坐在厅中悠闲自在的喝茶,见张宝华出现放下茶杯上前,也未行礼,张宝华不过是个公子,他可是有正经官身的,就连他爹张宏斌见了他也是要叫一声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