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华,你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王夫人不耐起来。
“呵呵,你猜我若是执意不签,我姨娘知道了,她会不会自尽换我后半生荣华富贵?”张宝华冷冷的笑:“若我母亲身死,我便不会让你们母子好过,拼了我这条命,我也要告到大理寺,毁了张宝峰的大好前程,于我这条贱命而言,值得。”
“你!”王夫人伸手指着张宝华,气的胸口上下起伏:“你敢,你别忘了,刘翠花是奴籍,就算我不害她,你分出府去也绝不可能带她去享福!”
“夫人莫气,”张宝华笑着上去扶她,王夫人怒目而视,一把甩开他的手,张宝华无所谓的将手收回来:“我又没说不签,夫人,只要你发毒誓,我签完这纸文书之后,你绝不为难我姨娘,绝不害她,若你有违此誓,张宝峰便前程尽毁,不得好死。”
“不可能,”王夫人逐渐冷静下来,目光y-in冷的望着张宝华:“既然你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了,芍药送客。”
“夫人,就是发个誓而已,”张宝华急道:“我知道我斗不过你,但你别逼我,逼急了我什么都干得出来,明年三月就是科考,你也不想到时候靖国公府出点纰漏吧!”
“别以为你说几句话就能吓到我,”王夫人不为所动:“让你们母子二人活到今天已经是我心慈手软,张宝华,你也别逼我。”
“好啊!”张宝华突然笑了,挥手把桌上的茶杯推到地上摔成几块,张宝华蹲起身快速捡起一块锋利的茶杯碎片握在手里对着自己的脖子:“那咱们就撕破脸来,反正你早就想弄死我了,省得你动手了,我今天死在你王夫人这里,传出去我看张宝峰还怎么入仕!”
“你!”王夫人急得站起来,心道这是把人逼急了,可她心里也在犯嘀咕,着平时看着怂兮兮的小子,哪里来的这个单子敢来和自己叫板?王夫人也怕出事,忙劝道:“宝华,快松开,你看你手都流血了,多疼啊,乖乖松开,我,我答应你就是。”
“我要你发誓!现在就发!”张宝华低吼:“不然我就死在这,我就不信我爹真的对我这儿子的死活不管不顾!”
“好,好,好,我发,我发,”王夫人咬咬牙,双眼死死的瞪着张宝华:“我发完之后你若是不签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王夫人举起右手:“我王敏书在此立誓,张宝华签完文书自愿放弃张家家产,我便不为难刘翠花,不害她,若违此誓,我儿宝峰便前程尽毁,不得好死……”王夫人恨恨的发完毒誓,咬牙切齿道:“好了,我发完了,你现在可以签字画押了?”
张宝华听着她说完,手上的力道一松,手中握着的茶杯碎片掉落在地上,张宝华抬脚走到桌旁提起笔写下自己的名字,就着手上的鲜血盖上自己的手印:“好了,这个你拿去吧,”张宝华失神落魄的说:“我什么也不要了,今日起我离了老宅没事不会回来,只希望王夫人你时刻记得你发的毒誓。”张宝华说完,推开芍药,镇定的走出王夫人的院子。
推开后角门,吴喜一眼就看到张宝华的右手鲜红一片,惊得他急忙跑过来扶着张宝华:“四爷,四爷你这是怎么了?谁干得?”说着就要拿起张宝华的手来看,张宝华轻轻挣脱吴喜,沉声道:“走,吴喜,走。”
吴喜皱着眉,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见张宝华一脸严肃的神色,扶着张宝华上了马车,驾着车先离开了靖国公府。
“四爷,到底发生了什么?”离靖国公府远了,吴喜把马车停在巷子里,钻进马车里,张宝华瘫坐在马车上,头靠在马车上,双眼无神的望着自己泊泊流血的手掌发呆,吴喜哪里见过张宝华这般模样,伸手摇摇他:“四爷?四爷?”
张宝华回过神来望着吴喜笑笑:“吴喜,还是你最好。”
吴喜一愣:“四爷你这是怎么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你这手怎么伤成这样?”说着就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条拉过张宝华的手掌便开始包扎:“怎么了?这是被夫人罚了?夫人也太狠了些,都见血了。”
“她罚不着我了,”张宝华淡淡道。
“什么意思?”吴喜包扎好之后不解的抬头。
“我今天不想说,”张宝华盯着吴喜包扎好的手掌左看看又看看:“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门手艺,咱们今儿不回去了,今儿请你喝酒去。”
吴喜也不顾什么主仆之别了,也坐在马车上闻言想了想:“喝什么酒,四爷你带银子出来了?”
张宝华从怀里掏出些碎银子放到手里,一脸苦恼:“看来去酒楼喝酒吃饭是不成了,”说着把钱扔给吴喜:“去,买几坛咱带回去喝。”
吴喜看出张宝华心中苦闷,却不知是为何,拿着银子买了四坛酒搬到马车上,谁知道赶车到了老宅掀开车帘一看张宝华就喝光了一坛,醉醺醺的倒在马车上,吴喜无奈,上去费劲的把人扶着出来,张宝华酒量不好,又是喝的闷酒,醉了也不困,被吴喜扶着还不老实,咋咋呼呼的大喊大叫。
“我……我去他大爷的……张宝峰……嗝……不就是会作几首诗!有什么了不起!有什么了不起!”
“你们一个个的……一个个的……看见他就像狗看见屎一样!都……嗝……都扑上去……我……我酒呢?我酒呢!”
吴喜好容易把人扶上了台阶,张宝华一个翻身一下把吴喜推开便要找酒喝,吴喜是个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