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股份。”徐叔连连摆手,“你爸妈都对我有恩,让我在你家干了一辈子,我知足了。”
“不,徐叔,除了我爸,你对我家酒厂的贡献比谁都大,给你股份也是应该的。并购以后,我们共拥有49的股份,我想这样分配:我妈、春儿、喜儿、我,还有你,一共5份,我们4个每人10,给你9。你看怎么样?”
“给我太多了。你就不给天明吗?”
“天明和我是一家,他和我共同拥有10。以后春儿和喜儿都要嫁人,她们的股份也不只是个人,而是她们家庭的。”
“你给我这么多,恐怕天明会有意见。”
“他有意见也没用,这事得我和我妈做主。”
徐叔知道井儿妈从来就不做主,所以还是井儿一个人做主。他说:“井儿,这件事你不要为难,我不想要股份,你硬要给我,如果天明没意见也可以,可如果他有意见,你就把要给我的股份给他吧。”
“那可不行。如果给天明就不公平了,要是春儿带回一个男朋友,结婚了也要股份怎么办?”
“公平不公平其实不重要,只要能把事情办成就好。要是天明反对,我怕你的并购计划会受影响。”
“这个你就放心吧,徐叔。我会处理好的。你在我家干了一辈子,也没有成个家,老了靠谁来照顾?给你一点股份,是养老的。”
徐叔有些感动了,说:“井儿,你一家人都这么厚道,我还担心什么。”
见徐叔有些驮的背影出了办公室门,到车间去了,井儿给志刚打电话:“志刚,你能不能出趟差,过来一下?”
“有什么事吗?”
“关于并购的事,我这边股权要重新分配,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那是你家里的事,和我这边没有关系啊。”
“可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嘛。再说,还要你把春儿带回来,我要召开家庭会议决定股权的事,春儿要参加。”
“好吧。”志刚当然想见井儿了,正好并购在即,顺便去深入考察一下,便痛快地答应了,“我现在就买机票。”
志刚第二天上午就带着春儿到了。吃过午饭,井儿立刻在家里开会,志刚不便参加,便到酒厂转悠,和徐厂长聊聊。他问:“徐厂长,从你个人来看,愿不愿意酒厂被并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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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厂长说:“这几年我看见不少酒厂被外地企业并购,都发展得不错,有的酒厂还因此起死回生。并购对酒厂和我个人都有好处。”
“你是酒厂的老人了,你认为我要并购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有井儿支持困难就不大,不过天明这小子可能有想法。”
“他会有什么想法呢?”
“他没有做过企业,跟井儿爸后边时间短,没学到什么东西,也不知道经营工厂的难处。现在突然有机会管整个厂子了,喜欢这个权,不肯放。”
“他要是有能力,我可以让他来管啊。”
“可他偏偏就没有能力,还想管。上次那1000瓶酒就是他要干的。我想井儿这么积极支持并购,也和他有关系,怕他把酒厂给毁了。”
“他还掌握了酒厂的酿酒配方和关键工艺吧?”
“是啊。因为已经决定招他做女婿了,所以井儿爸就把秘方传给他了。连我都不知道。”
“徐厂长,你了解天明吗?他人怎么样?”
“人还算老实,就是受教育太少,道理懂得少,做事有点愣头青。”
志刚在酒厂转悠了一下午,隐隐地有点不祥的感觉。
井儿来叫志刚去吃晚饭,志刚问:“会开得怎么样?”
井儿脸色有些严肃:“天明坚决反对并购。”
“天明对决策有多大的影响力?”
“影响力不大。不过,有一件最麻烦的事让我头痛。”
“什么事?”
“我家的工艺秘方在天明手中。连我都没有。”
“你爸当时为什么那么着急给他?”
“我爸病重,知道自己时间不长了,再说又有传男不传女的传统。按说,不结婚也不能传给女婿,可我爸先认天明做干儿子,这样就可以先传给他了。”
“那你爸传给他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协议?”
“有。那也是祖传的一个必要的程序。女婿必须答应一辈子不休掉舒家女儿才可以结婚,还要承诺不得把秘方透露给任何人,只能传给他和舒家女儿所生的儿子或女婿。还包括所生孩子必须姓舒等等内容。”
“这个文件在你手里吗?”
“在。我妈给我了。”
“这个一定要保管好。”
他们走到井儿家门口,志刚站住了,他想到下午在酒厂里的不祥感觉,说:“井儿,我不能到你家吃饭。”
井儿也站住了:“为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下午在酒厂就有不祥的感觉,我想我还是远离你家里的是非为好。毕竟是我来并购你家酒厂,你家的是非和我是有密切关系的。”
“那你怎么办?”
“我想都不能住在镇上了,住到遵义城里去。”
“那好。我开车送你。”
他们又往回走,井儿给家里打电话,是春儿接的,她告诉春儿,志刚突然有急事,要到遵义城里去,不回家吃饭了。不容春儿再说什么,她便挂了电话。回到厂里,她开着那辆兼送货的江淮瑞风商务车送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