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说:“你现在已经痛得走不动了,一会儿怎会忽然的好起来呢?如果不小心再伤上加伤的话,到时真的不能演出了!而且刚才那只野狗随时会再出现的。”
“那……?”她六神无主的像想哭的样子。
我深吸一口气:“这样吧!这儿距离我们家不是很远。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让我背你回去吧!”
她马上推辞:“这怎么可以!我太重了!”
我坚决的说:“那我们只有待在这儿等人经过帮手吧!不过这儿比较静,可不知要等到几时?”
她犹疑了一会,见附近真的连人影也没有,唯有无奈的点头:“那只好麻烦你了!”
我扶著她,慢慢的把她背起。噢!原来她真的不轻啊!事实上要比我想像的还要重。可是身体却是软绵绵的,尤其是压在我背上的那两大团肉,沈甸甸的好够份量!
“对不起,杨先生,辛苦你了……刚才我实在太没礼貌了!”
我忍住不敢大声的喘气:“应该是我道歉才对!高小姐,我不是有心偷看你们的。”
“我知道不关你的事,他这样变态的玩意,迟早会让邻居发现的……”她幽幽的说,沈默了下来。
我忍不住问道:“高小姐,请恕我冒昧!你们……是什么关系?”
“唉!”她长长的叹著气:“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是他用钱买回来的玩物,是他困在笼中的金丝雀……杨先生……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下贱?”
我同情的说:“每个人的背后都有自己的际遇,是不应该用自己的标准去把人家胡乱地贴标签的!而且我觉得人家对你的感觉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自己如何去看自己!”
“杨先生……”我忽然感到后颈有点湿,她在哭……
“对不起!我太多事了。”
“不!杨先生。我很感激你没有鄙视我。”她伸手擦去眼泪:“其实我何尝不想清高,可是以我的背景,留在家乡我根本没有机会。为了追寻自己的梦想,我才不得已的出卖了自己的灵魂。”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我们一边走一边聊,原来她因为在舞蹈学院挤不上最顶尖的一班,不但争不到出国进修的机会,连分配一份好一些的工作也轮不到。
为了不用屈死在农村教小孩子,她选择了走快捷方式||搭上了一个发了达回乡投资的同乡,也就是那死胖子。他为她搞了张单程证来香港。代价当然就是她的身体了!
唉!内地学生的竞争有多激烈,我也知道一二。而且由于制度未完善,官员干部趁机弄权渔利的事,更是无日无之。也难怪不少人不惜一切也要离乡别井,到国外去寻觅理想。
她说:“其实我已经打算离开他,堂堂正正的重新做人!”她说应该快储够钱可以自立了。
我高兴的说:“那就好了!我热切的期望见到那一天的来临!噢!我们快到了……”屋苑的大门已经在望。门口的管理员知道她扭伤了腿,连忙帮我一起扶她上楼。
我又替她约了相熟的跌打医师。
告辞时,她在我的嘴唇上飞快的踫了一下。
“谢谢你!”
我抚摸著唇上的馀温,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