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长宁手放在门把手上,安然:“所以如果我开门他真的熬着没走,我就让他住进我家。”
“啊啊啊啊啊啊——”
向长宁诓北宜年:“我开的外放。”
耳机那边跟被掐着脖子一样,骤然消声。
片刻后,声音轻轻柔柔,优雅发问:“那你现在从猫眼看一下,给我个概率。”
“没有。”
“嗯???”
“我看过了,没有。现在开门。”
“呼——开吧开吧——你吓死我——”
向长宁并没有听清楚耳机对面的全部话语,因为一打开门,门边上就是盘腿坐着的姚真。
孤孤单单坐在猫眼的死角上。
这个小区隔音好,门里面的对话姚真是不可能听到的。
姚真抱着自己的背包,随着门开启的声音缓慢抬头,人有些困了,一睁眼,眼睛在昏暗的楼道灯光下,仍旧闪亮亮的。
姚真揉眼睛,不可置信:“二、二哥?”
向长宁一时没说话,可心里已经软烂透了。
姚真看他表情,把不准向长宁是不是要发火,一瞬也是噤声。
“怎么坐地上,不冷吗?”声线平直带着惯有的冷。
“还、还好。”姚真动了动腿脚,立马因为疼痛龇起牙。
那头本来絮絮叨叨的北宜年听到向长宁这句话,刹那喉头像是被人掐死,心内绝望透顶。
向长宁长吐口气,半垂着眼,近乎温柔说:“起来吧,包给我。”
姚真感天动地:“二哥你终于肯收留我了么?!!”
良久,向长宁:“今晚就住我家吧。”
既是对姚真说的,也是给了北宜年一个结果。
说完这句,向长宁摁下水果耳机控制键,果断掐掉电话。
姚真起身有点困难,向长宁拉了他一把,触手的皮肤温度冰凉冰凉,向长宁心疼。
向长宁走前头,姚真进门好奇张望,入目间家具简洁,摆设收拾的一丝不苟。
向长宁说:“租了有几年,没有添很多东西,家里只有一张床,另一间屋子只有衣柜。
“我强迫症晚期,你东西用了记得归位。
“你腿伤不知道骨折没有,不能打地铺也最好不要睡沙发,今天睡床吧。”
向长宁看向姚真,姚真坡行着,被乍然投s,he来的目光定在原处,向长宁问:“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姚真嗫嚅片刻,声音小:“二哥你是不是,不习惯和人一起睡?”
向长宁心里长叹口气,嘴上嗯了一声敷衍。
姚真真诚许诺:“我明天就自己买张床!!!我实习只有三个月,不会很久的。”
“……”
向长宁并没有想收留姚真到后天。
伸出手揉眉心。
“先去洗澡吧,我给你拿毛巾和凉拖,你带了换洗的衣服吗?”
“带了带了!”
拒绝的话还是留明天说吧,今天就先不伤他心。
向长宁给姚真收整,找出家里没用过的牙刷和毛巾,都给姚真,听着浴室水声哗哗的,床头上放着姚真的一套睡衣,向长宁就觉得心情莫名复杂。
舍不得他睡沙发睡地上,他又不能睡沙发地上,妈的,都是什么事儿啊!
认命拿出多余的枕头被褥。
向长宁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还好房东配的床是最大的,宽度有一米九。
姚真和他都不算矮,如果床还不够宽,艹他妈真的可以找根绳子自杀算求!
都收整好。
姚真还在洗澡。
向长宁打开手机,北宜年的来电已经炸掉他的通知提醒栏。
捏着手机走到阳台,回拨过去。
不出意料,是老陈接的。
老陈是北宜年的男友,在一起很多年了,比北宜年小半岁。
惯常死人脸老陈平静:“他在床上打滚,问你明天来参加他葬礼吗?”
向长宁摸了根烟,点燃抽着,橘色的星火亮在阳台,回道:“那你帮我问问,他要我带什么花送葬,还是风|s_ao红玫瑰吗?
对面远处传来极大的一声:“向长宁你还是不是人?”
向长宁笑:“你第一天认识我?”
老陈中肯:“他过来了,你们说吧。”
“嗯”
北宜年一接着电话,心碎哀戚道:“你都没让我住过你家!!”
向长宁:“宝贝儿你有老陈了,药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他在边上听着呢~”
“……”
北宜年立刻选择性遗忘前言:“你们都睡床啊?”
向长宁反问:“你要我睡沙发?”
“别别别,你可别睡沙发,”北宜年被怼得认命,退让,“睡床吧,睡床,你们睡吧。”
“……”
“咳。”向长宁郑重,“我明天就让他走。”
对面本来还是一片惨状,骤然北宜年一个回光返照,j-i,ng神抖擞:“你莫不是在骗我?”
“不是。今晚本来准备送宾馆的,不是找不到吗?”
北宜年猛锤沙发:“找不到就扔外面去啊,直男这种生物,不会死的!!”
“舍不得。”
“……”
北宜年:“你厉害你厉害,老陈过来抱抱嘤,我要被向长宁活活气死了。”
一阵衣料摩擦声,向长宁不说话听着,嘴里吞云吐雾。
好一会,北宜年才开口又确认:“你不准骗我啊!”
“不然我干嘛打回电话给你?”
“好好好,早点休息吧,记得不要睡沙发,不要睡沙发。”
“我知道。”
北宜年没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