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榻上的云烟织咬去!
云忘忧立时睁眼!一把搂过了云烟织,两人闪到了一旁!
黑暗里,泣华剑锋利的剑刃已抵在了那人的颈间。萧怀奕手握剑柄,低头看向那人,居然是个小孩!
白日里玉雪可爱的小孩,此刻却是阴森诡异,多看一眼都会毛骨悚然!
从他们踏入小镇开始,就感受到此地压迫沉抑,毫无生气。偌大的城镇,感受不到生人的气息,这罕见的一户人家见他们到来,不但不惧,还盛情相邀,太不合常理。三人心知肚明,没有戳穿,更不可能食用主人送来的饭菜,入夜时,暗暗潜伏,等待他们的动作。
只是万万没料到先动作的会是这个小小幼童!
萧怀奕的泣华剑身光华流动,抵在那幼童的脖颈间,只要他稍微动作,剑刃便会没入血肉之中。
可那幼童却全然不惧,嘴上的笑容丝毫未收,他蓦地伸手抓住了剑身,直直往嘴里送去!稚子的手臂却力大无穷,萧怀奕手还紧握着剑柄,被扯得一个趔趄。
突然,那幼童嘴里的黑红色东西顺着剑身蔓延过来,就快覆盖到萧怀奕手上。
“铛”的一声响,云忘忧碧落剑击落了萧怀奕手中的泣华,那些东西霎时从剑上溃散开来,如小虫一般钻入了地下。
又是一阵巨响,这间屋子的大门和窗户都被齐齐破开!几道身影闪了进来,低着头,四肢耷拉垂立,突然间发起猛势,朝屋内三人进攻。
正是白日里的夫妻和一双老人!
此刻,那嘴里溢血的小孩也和他们站到了一起,五个人用黑洞洞的眼睛齐刷刷的看着他们,发出阵阵诡异的笑声,如鬼魅一般飘忽,将三人合围住。
五人身上的皮肉之下皆隐隐现着褐红色的光,嘴里发出些含混不清的词语,只知道朝着目标横冲直撞。云忘忧和萧怀奕双剑齐发,剑气如排山倒海,压倒一片。云烟织也专注意念,使出飞花逐叶,杀向屋内状似鬼魅的几人。
这几个人似乎无所畏惧,没有痛感,一番缠斗下来,被打得遍体鳞伤,仍是丝毫不退缩,冲着三人怒吼撕咬,普通的肉躯在此刻仿佛铜墙铁壁,打倒了又起,重复不止。
云忘忧心头一动,剑尖点入一人眉心。果然,那具肉躯立刻化作了无数褐红色的血虫,溃散一地。
萧怀奕和云烟织相继刺入余下人的眉心,那些发狂暴起的身躯瞬间倒下!无数的血虫如泄洪一般散作一地,消失无影。
房间内地上躺着的,是一具白骨,四具千疮百孔的肉身死躯。
虽已料到又是血蛊作祟,但是看到那几具面目全非,满是窟窿的肉身,云忘忧和萧怀奕都怔住了。
云烟织从未见过此等场景,刚才混战之时已是强作镇定,此刻却是再也平静不了了。她颤抖着声音问道:“阿姐,那是什么怪物,好……好可怕。”
云忘忧前去查看了一下尸体,定定神道:“是一种蛊虫,上次我和怀奕也见识过,生白骨肉,阴邪之物。”
萧怀奕沉思道:“可这几具肉躯……”
云忘忧道:“何来神灵相助,起死回生之事,恐怕,这些逝去的故人都是因为这种蛊虫得以复生,以生前之态回家之后,将家中亲人同化,这些身中蛊毒的活人便被这些蛊虫蚕食,一点点吞噬,直到成为被蛊虫操纵的活傀儡。”
萧怀奕指了指那具白骨:“这个就是这家人逝去的老者,而余下四人都是被同化,被蛊虫操纵啃噬的活体。”
云烟织颤声道:“好残忍。”
萧怀奕回想前事,对云忘忧道:“可之前我们所见的林远,行动呆滞,甚至不能开口言语。除了一具假肉身,没有半点活人的意志,而这具白骨,在血蛊的操纵下与正常人无异。”
云忘忧道:“嗯,想必这纵蛊之人炼化的蛊毒阴邪更甚。大费周章的炼出这么多白骨傀儡,慢慢同化控制活人,目的当真可怕。”
云烟织疑道:“可之前被同化消失的那些人都去了哪里?”
正在说话间,大门外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三人奔出院外,见镇里长街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站满了许多歪歪扭扭,面目狰狞的男女老少,正朝着他们的方向汹涌而来。
三人飞身至半空中,视野之下,一片鬼哭狼嚎的蛊傀儡,跳着踊着试图扯下三人。
剑气大胜,朝下方人群扫去,飞花逐叶流转在混乱的傀儡群中,如灵蛇狂舞,三人合力击倒一片。不过片刻,地上的傀儡群又一涌而上,一波接着一波,越来越多。
碧落和泣华剑芒乍现,准确无误的刺入那些傀儡的眉心,将其击溃在地。满地褐红色蛊虫四下逃散,长街上竟无可落脚之地。
源源不断的傀儡蜂拥而上,如潮水席卷。纵使他们灵力精深,应付多时也渐渐乏力。
萧怀奕愤然道:“朝华门的人干什么吃的,这么大的事都不管,还让我们灵阙给收拾烂摊子!”
突然,一个高亢的男声回应他道:“我们可没让灵阙门人多管闲事!!”
话音未落,只听得弓弦震颤之声,无数箭矢带着嘶鸣,破空而来,如密集的雨点齐刷刷的落下,挟着肃杀刚劲的气势,稳稳的穿透一众傀儡之躯,满街的傀儡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