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走去。

呼延羽愣了片刻道：“她，这就走了？”

千里瞥他一眼道：“不走怎么办？你还有什么非分之想不成？”

旁边那个下人一脸惊恐地望向呼延羽。呼延羽扭头瞪了他一眼，让他下去。待下人战战兢兢出去之后，呼延羽又问：“所以我们现在是以逸待劳，将计就计？”

“没错。”千里从旁边拿了几支香，朝尸体拜了拜。

呼延羽挤眉弄眼地哀嚎道：“宋轻！你死得好惨啊！”

云随之毫不犹豫将手中寒光四射的匕首扎进了两个眼窝，匕首在血肉里发出沉闷的刺痛声，被血包裹的两个眼珠被生生剜了出来。两行血泪缓缓淌下，他咬着牙，对着宋轻露出了痛苦的微笑：“没有用的东西，早就该不要了……”

啪嗒啪嗒，两颗鲜红包裹的灰白被丢在地毯上。

黑洞洞的眼眶望向了宋轻，宋轻不由地尖叫出声。“啊！”

随后她便从梦中惊醒。这已经是第几次了？云随之自毁双眼的场景不断在她梦里重现，将她活活吓醒。

宋轻颤抖着扶住额头，闭眼缩在被子里。云随之那张苍白的脸，脸上的血泪，空洞的眼眶……她当时直接给吓晕过去，醒来已经被关在原来的卧室里了。一日三餐会有人送来，下人还是恭恭敬敬，只是出去时都会锁上门：她被禁足了。第一天的时候宋轻还对着来送饭的婢女连呼冤枉“你们少爷的眼睛不是我挖的，放我出去”，那婢女恍如聋子哑巴，连眼睛都没抬一下。后来几天宋轻每天都询问云随之的情况，亦是如此。

就当宋轻以为云随之已经归天，思索怎么偷偷逃跑的时候，云随之好整以暇地扇着纸扇出现了。

“你，你……”宋轻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打架，“你没死？”

云随之只是痴痴地看着宋轻道：“我这几天不在，你很担心我吗？”

宋轻这才注意到云随之的眼睛神采奕奕，与以前完全不同。明明自己挖掉的眼珠子，怎么可能……

“难道你……”宋轻还是不敢相信。

“没错。我告诉过你，我的眼睛能治好。”云随之恨不得把宋轻看出个洞来，“现在我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你的样子，你长得和我想象的一样美，肤若凝脂，齿如瓠犀，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打住，打住。”宋轻蹙眉道，“你把我夸成花也没用，我可没在笑……”

“你在担心我？”云随之又惊又喜，“这几天你一直在问我的事情对不对？我都知道。”

宋轻服了，一直以为自己脸皮厚，没想到云随之脸皮之厚，犹胜于她。刚想出口否认，云随之自毁双目的血腥场面又浮现在宋轻脑海里，她看着云随之的笑脸，心里暗暗害怕，于是含含糊糊地将否认的话吞了回去。

云随之见宋轻眼神闪烁，以为她羞涩，心下更加高兴道：“这几天你想通了是不是？”

“想通什么？”宋轻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你之前不肯，不就是因为我看不见吗？”云随之一把攥住了宋轻的手道，“现在我双目复明，你留在我身边，做我云府的夫人。”

宋轻心中冷笑不已，使劲筹措该怎么打消云随之的妄想而不激怒他。

“我这几天也想了很多，我知道你不喜欢芙蓉烟。”云随之热切开口，“等我们成亲之后，我就不做芙蓉烟的生意了……现在手里的这些，我也会慢慢盘出去，当然了，你二舅那边，我会打点妥当……”

宋轻看着云随之脸上狂热的喜色，不敢打断他说话。

“那天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是因为那天那个婢女对不对？我和她什么都没有。”云随之仍在表忠心，“你放心，我已经处理好了，她已经出府去，永远不会再出现了……”

他语气森冷，宋轻心中一紧，不由开口问道：“你把她怎么了？”

“她已经回老家了。”云随之轻飘飘开口道。

宋轻的心一沉，他话里不祥的意味如此明显，绝不是她想多了。如果她宋轻对着云随之毅然拒绝，说自己要回家的话，他会不会……杀了她？

---

第50章演戏

见宋轻沉默不语，云随之又凑得近了些，仍在说着示好的话。他的脸颊靠近，不禁伸手抚摸宋轻鬓发。

宋轻侧脸避过，云随之的手悬在空中，分外尴尬。他原长得极为英俊，即使双眼看不见，气质也可算温润如玉；如今他双目复明，眼光里却带着邪气，让宋轻越来越害怕。

“宋轻，你为什么……”云随之的眼睛一暗，一眼不眨地盯着宋轻道，“为什么这么抗拒？为什么不看着我？难道是因为我的眼睛刚复明，你一时难以习惯？”

宋轻无奈地抬起头，却无意中发现云随之的眼睛附近有一些奇怪的痕迹。好眼熟，好像在哪里看见过这样细小的疤痕……她蓦地想起来在金陵所谓的美人冢下，她见过这样的疤痕！这是割玉刀切开伤口之后使用修容膏修复产生的疤痕！难道云随之的眼睛是这样治好的吗？再一回想，割玉刀现在在千里手上，云随之又是如何得到？

好吧，宋轻抿了抿嘴唇，露出一丝微笑来轻声道：“是，我不习惯你这样看着我。”

云随之连忙笑道：“这也是难免的事，我自己瞎了二十多年，花了好几天才习惯呢。”

“你的眼睛，是怎么治好的？”宋轻露出关切的目光道，“之前那些大夫不是都束手无策吗？”

云随之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