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烤炉的边上是那个被写入招牌的肥仔,不到一米六五的个头加上将近两百斤的体重使肥仔这个名称实在是实至名归,而他烤出来的海鲜也像这店的招牌一样为人所称道,当然很多人来到这里的原因还有他和他的服务员那可爱的笑容。
陈国彬与李冰并排进入店里,饭点刚过,里面的人其实并不算多,烧烤店的顾客一般都会在黄金时段以后到来,也就是电视台播出肥皂剧的时段,当然,这种顾客不算多的情况,在肥仔这里也是有三四张桌子已经坐上了客人。
在服务员的招呼下找到位置坐好之后,李冰点了两样东西,然后说要去上厕所,陈国彬坦然坐着,他知道李冰点的东西单价都不超过二十块钱,而他手里可以拿来买单的钱上千,在考虑要吃上些什么自己最喜欢的东西的同时,他也注意起店里的人。
店里有不少年青人,有的慕名而来,有的则是老顾客,这很容易分辩开来,慕名来的人总是一帮人同时进来,而且会有一个或者几个人对着菜单翻来覆去地看,不时对站在身边的服务员提一下问,最后才似下定决心般点下东西,而老顾客则不然,他们总是先来一两个人,菜单是看也不看,点上支烟,叫上啤酒,闭着眼就对着服务员说出他心水的烧烤,最后提出那么一两个容易或者不太容易满足的要求:
这些要求一般是:鲮鱼头放多点蒜,鱿鱼须烧得脆点,或者是秋刀鱼多来块柠檬,点料多放点芥末,烧花蟹要砍开了再上,再或者是让服务员去别的店帮忙买些这里没有的食品….
当然,这些并不值得陈国彬关注,他点了半打自己喜欢吃的生蚝,要了一条回味无穷的秋刀,然后看着那些不住们,看着他们很陶醉的样子,心里有些莫名的感觉….其实在成莫言与翟东明的熏陶下他也会抽烟了,虽然没有上瘾,但是至少抽起来不会咳,也不是只含在嘴里而没有吸进肺里的那种假抽,可惜身上却没有烟,只是闻着烟味,心里想着以后伤心的时候,应该要抽上两口。
就这样,看着那些烟以极为抽像的图案从别人口中吐出,然后慢慢飘散在空气中,直至淡而不见,他觉得有些伤感,看见虚弱的小燕他没有这种感觉,听到憔悴的小燕妈诉苦和唠叨时他也没有这样的感觉,但是,在这有着几桌顾客的烧烤店里,在这张现在只坐着他一个人的桌子边上,他却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失落,就像在暄闹中感觉的孤独一般。
“如果有一天,我也像小燕这样,我会是怎么样?”
陈国彬想起还在家养伤的父亲,想起那个远远算不上慈祥的母亲,想起那乖巧却有时不听话的妹妹,想到最近对自己言听计从的成莫言,想到自己以前曾暗恋且今天才见过面的林夕颜,想到那在自己初次真正意义上接触社会时相识的,现在或许正在那个又窄又脏又臭的洗手间里阙起小屁股的李冰,再莫名地想到那个与自己一度春霄且今天早上参加海选,而至今也未能得知真实姓名的失足妇女嫣然,再由嫣然想到那个把自己带坏的小强,刘副市长….
他们都在自己的生命中留下深刻的印记,但是如果没有利益往来之后,如果自己注定要离去的时候,他们会有谁来看望自己呢?
父母,家人,他们肯定不会把自己抛弃,而成莫言,翟东明至少也会在自己有时间的时候过来陪一陪,不管是为了公司还是为了以前的友谊,但是,班长林夕颜呢?她会来吗?
陈国彬从未觉得自己有过像现在这般多愁善感,但是,很多事情往深处想的时候却往往不是表面那么一回事,前题是要去考虑。
班长会来,而且还可能带着班上的某些同学,因为她有这个权力与义务,也有这个理由,但是,这期间恐怕是同学之情会多些,而小熊猫李冰呢?
想到今天李冰的表现,陈国彬在心中暗自赞许,自己没有在语气乃至身份上对她进行任何施压,但是,听到这样的事情她还是第一时间就同意了,对一个还算是陌生的小燕她尚可如此,更何况是一个与她相处得更久的自己?
那么嫣然呢?陈国彬虽然在心中极力否认,但是也不得不接受现实,他觉得自己还是没有放开,对于性工作者来说,其实那夜的自己就像是一个过客,就像在kfc里和收银买过一个香辣鸡堡的顾客,不会给她留下太多的印象,亦或像在公交车上和售票员买了几块钱的票,到站下车后便不会再有人记起自己,若非要留下点记忆,无非是自己在下车后上了一辆宝马或者奔驰….
然而,不管陈国彬自己有没有认同,嫣然就像一根剌一般扎根在他的心里,令他羞愧,疼痛,却又无法拨除,在平常的时候不会想起,但是在冷静下来的时候想到的却是一片心寒,对自己的心寒,还有对对方的不解与怨恨。
那种由ròu_tǐ接触而发生的关系在不同的人眼中意义也许并不一样,有些人能为了解决一时冲动就随便花点钱找个什么人在床上解决生理的需求,更有的玩什么一夜激情,天明后各奔东西,彼此相忘;然而有些人却因此把对方视作亲人,默默关切着对方的一生,付出多少便可能会对对方有着多少期待,却又在害怕被对方伤害,或者害怕对方破坏自己的生活。
她是我第一个女人,如果我患了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