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她的表现,一举一动,都是那么柔和优雅,但在这一刻,她却化身为了一头凶猛的野兽,动作是那般的骠悍利落,凶猛泼辣。
身后不远就是大床,她扑到床边,从枕头底下掏了一枝枪出来,跟朱朱是同一款的,一枝银色的小手枪,跟那种大号打火机差不多大。
枪一到手,米切尔立刻转身,张五金很配合,跟着她走过去,米切尔一抬手,毫不犹豫的就开了枪。
完美的女人。
果断的女人。
心如铁石的女人。
啪。
一枪。
没中。
啪。
又是一枪。
还是没中。
米切尔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晴,但她还是果断的再开一枪。
她这枝小手枪里,就只有三发子弹,但三发子弹打完,却始终没能打中张五金。
张五金就一直那么慢悠悠的走过来,脸上还带着那种若有若无的笑意。
两人之间,相隔不到五米,米切尔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别说五米,就是二十米三十米,也绝不会脱靶。
可为什么打不中呢?
打不中的原因很简单,子弹走直线,张五金的身法虽然没有子弹快,却绝对比她的手指快。
她手指一扣扳机,张五金就闪一下,自然就打空了。
可为什么她眼里,张五金是不动的呢?
原因也很简单,张五金闪身的动作实在太快,人的眼晴要聚焦,需要零点二妙的时间。
张五金闪动的身影,没能在她的视网膜上留下倒影,所以她就看不到,她看到的,是张五金闪开子弹后,又闪回来的身影。
于是在她眼里,张五金就是不动的。
可不动的张五金,子弹却没打中。
子弹哪去了?
米切尔百撕不得骑姐。
“难道他真的会巫术?”
米切尔心中骇然。
这时子弹打空,小手枪无用了,不过在她手里,也还有用。
不甘心啊,手一摔,猛地把小手枪对着张五金面门砸过去。
子弹打飞了,把枪做暗器打,难道也会飞?
还不信了就。
枪到是没飞。
张五金手一伸,两根指头分开,就挡在面门前面。
然后,手枪就恰好飞到了他手指中间,然后就给夹住了,或者说,卡住了。
至少在米切尔眼里,就是这么个过程,就如电影慢镜头一般,看得清清楚楚。
张五金的手就是等在那里,她砸出去的枪,就是自己飞过去的,然后就卡死了。
非常荒诞的感觉。
张五金两根指头夹着枪,饶有兴趣的看了一下,咧嘴一笑,露出八颗大白牙。
“很漂亮的枪,突然觉得有胃口了。”
他说着,突然一张嘴,一口咬在枪管上。
咔的一声,那种很折磨人心的声音。
米切尔眼珠子霍地瞪圆。
那枝精致的小手枪的枪管,居然给咬扁了。
米切尔也看过新闻,说有些大力士,可以用牙齿拖动火力,而且蛋痛帝们测算过,经过特殊训练的牙齿,咬合力可以超过一到两吨。
可那到底只是数据,而张五金的大白牙,却现场给她表演了一把:咬扁精钢的枪管。
这个夜晚,米切尔一直是斗志昂扬的,这是她所受的训练的核心,永远不要轻视敌人,但也永远不要丢失自信。
可在这一刻,她这个信念突然动摇了。
这还是人吗?
“不好吃,放久了,硬了。”
张五金呸了一声,扔掉枪,就如同扔掉一个老玉米。
然后他又笑嘻嘻的向米切尔走过来。
他的笑很灿烂,牙似乎更白了。
米切尔心里,却有一种毛骨怵然的感觉,一生人里,从未有过这样的无力感。
这不是人啊,这是妖孽一般的存在。
她一个翻身,就往床上一跳,要跳到床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