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见,那么暗族一定是有仙心阁不能相容的事情吧?”
迦隐轻笑了一声,说:“这么晚了,大小姐还不休息吗?我记得羽人也是夜里安眠的。”
蓝小翅说:“暗族总是夜里出没,看见外面夜深人静,会不会特别寂寞?”
迦隐低下头,看脚边安静开放的野花,良久,说:“会啊。所以暗族不常出落日城。”
蓝小翅说:“落日城是不是没有白天,只是黑夜啊?”
迦隐说:“有一个时辰,落日的余辉会照亮落日城。其余时候全是黑夜。暗族只有这一刻,可以窥见光明。”
蓝小翅说:“好想去看一看。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地方。”
天居然开始下雨,小雨先是一丝一丝,后来渐渐密集。迦隐慢慢撑开伞,为蓝小翅遮挡雨丝,说:“小姐千金之躯,怎能前往黑暗国度?还是方壶拥翠、太极垂光这样的地方适合栖美。”
蓝小翅说:“那怎么相同,方壶拥翠我看了十几年,太极垂光我也已经了如指掌。我喜欢不曾见过的风景,喜欢期待未知的迷途。”
迦隐微笑,说:“兰花入椒房,不是更好吗?”
蓝小翅说:“兰花愿意吗?”
迦隐终于是笑了,笑意到达眼底,他说:“小姐是个别致的人。”
蓝小翅说:“公子也是啊,不过大概我问你我慕爹爹想干什么,你也不会说了。”
迦隐说:“小姐今年十六,正是应该找个可靠夫婿的时候,旁的事,确实不该劳心。”
他的伞只遮住了她,蓝小翅看了一眼他的肩膀,说:“你衣衫湿了。”
迦隐不以为意,说:“能与小姐雨中漫步,是件乐事,一点细雨,微不足道。”
蓝小翅摘下头上定风铃,内力轻注,那风一丝一丝,吹去迦隐衣上水痕。力道不轻不重,迦隐的目光在她与紫色花铃之间寸寸游离。等到雨水被吹尽,蓝小翅仰面微笑:“好了。”
迦隐垂下眼睫,避开了她的目光,说:“谢谢。”
余路无话,他一直把:“你今晚就要离开吗?”
迦隐说:“我……暂时还不会。”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这么说,他补了一句:“会住在瑶池山庄。”
蓝小翅低下头,嘴角含笑,又显得有些羞涩。两人相对无言,有点尴尬,迦隐说:“我先走了。”
蓝小翅说:“回去不用再淋雨了吧?”
迦隐轻笑,说:“当然。”
伞撑开,他身影如雾,瞬间消失在雨夜之中。檐下空无一人,只闻滴水声。
旁边,木香衣突然说:“怎么这么恋恋不舍?”
蓝小翅转过头,脸上哪里还有含羞之意?她说:“你怎么在这里?”
木香衣说:“练功呢,下雨就回来了。”蓝小翅问:“小瓷也回来了?”
木香衣说:“我看见你跟那个暗族公子卿卿我我呢,就让他去找他爹了。”
蓝小翅拍拍他的肩膀:“聪明。”
木香衣说:“你在干什么?不会真是对那个暗族公子动心了吧?暗族昼伏夜出的,你能适应?”
蓝小翅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起来了?”
木香衣说:“我是你大师兄!长兄为父!”
蓝小翅说:“你要不要这样啊,我爹可是不少了!你偷偷联络一下凤翥,要他调查迦隐公子,越详细越好,尽快给我资料。”
木香衣说:“小翅,我觉得风巢很忠厚,小瓷对你也挺认真的。”
蓝小翅一脸深情地说:“大师兄,我觉得他们都没有你对我专情。”
木香衣摸了摸鼻子,默默地转头联络凤翥去了。
蓝小翅回到房里,青琐已经等了很久了。这时候赶紧过来,问:“你去哪了,这么晚又下着雨!”
蓝小翅眨眨眼睛,说:“我去监视慕爹爹了啊,看看娘不在,他有没有不老实。”
青琐笑出声来,说:“坏东西!来,跟娘说说话。”
蓝小翅问:“你和慕爹爹为什么不带弟弟过来啊?”
青琐说:“带他来太极垂光,始终不太方便。”
蓝小翅自以为是地点头:“也是,看见温阁主可怎么叫啊!”
青琐一巴掌拍在她头上,她哈哈大笑,然后问:“我弟弟叫什么名字?乖吗?”
青琐说:“叫裁翎。一直是你慕爹爹在教养,倒是很听话。”
蓝小翅说:“慕裁翎,呵,听这拗口的名字就不怎么的。”
青琐笑得不行:“你这孩子。”笑完,又正色道:“娘这么多年来一直亏欠你,也就不指望你能忍让他一二了。娘只有把他教导得很懂事很听话,让他让着姐姐。”
话语里全是真诚,蓝小翅说:“呐,他以后要是和我吵架,可都是他的不对啊!”
青琐摸摸她的头,说:“好。”
母女俩说了一夜话,第二天,金霈泽等人可也要离开了。鳍族不能远离水源,鳍若长时间不沾水,也是会硬化的。所以他把蓝小翅再次叫过来,问:“你真的对我儿无意吗?”
蓝小翅翻了个白眼:“拜托,他有三十六个爱妾,我烤着吃也得吃一个多月啊!”
金霈泽说:“好吧,日后葬星湖,你可以常来。”
蓝小翅说:“放心吧,我没事不会来的。”又看了一眼金芷汀兰,说:“你没事别在弟妹房里乱喝酒啦。”
金芷汀兰那样从容的人,也是一张脸通红。温谜怒斥:“小翅!!”
蓝小翅一缩头,跟个乌龟一样躲了。金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