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听他静静地陈述,仿佛这个少年,十年来沉浸在外公灭族,母妃自尽的阴影中走不出来。
他的痛苦,她感同身受,就如她每每梦到赢都血流成河,都会惊出一声冷汗,那可怖的感觉,似乎要将她重新拉回那一日。
秦悦听到他在她耳边发出压抑而痛苦的声音,“阿吾,你不恨吗?”
他早就想问问她,问什么他自始至终未在她眼中看到恨。他不是没有想过利用她剑指北齐,可是出乎他的意料,她拥有与年龄不符的沉静。
“恨过。”她柔声道:“可是仇恨只会令人一身戾气,将所有的不幸都归于仇恨。”
“父母一定愿意看到我好好地活着。”她又道:“而不是沉浸在痛不欲生之中。”
“你说的对。”燕桓吻了吻她光洁的前额,“阿吾知不知道,我每一次看到你,是什么样的感觉?”
秦悦不知道,索性攀着他的胸膛道:“殿下快说与我听。”
“愉悦,满足。”他的语气之中,再也不复方才的暴戾,“像太阳般明亮。”
她曾问过父皇,为什么给她起名叫做迟悦。父皇说,悦有两个含义。他一看到小悦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