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脚下的功夫已是上乘,不料那少年怀中揽着一个女子,脚下的功力亦是胜过了他。
既是少年,又是高手,还怀抱着皇兄的小爱宠,这三个特征加在一起,教燕榕无可奈何地尾随而去,于沙沙作响的树丛之中穿行跳跃。
未至岸边,林馥忽然回头,厉喝一声,“谁在那里?”
燕榕慌忙隐于高树之上,向二人望去。月色并不明朗,那少年外清晰,凌厉的眸子紧紧盯着一处树丛,声音愈发冷冽,“滚出来!”
“我的亲亲小美人!”那声音浪荡如波涛。
燕榕面色一沉,又是东临国的裴冉小侯爷,真是色胆包天!
裴冉笑嘻嘻地向二人走去,“我是东临国的小侯爷,不知这位小女郎婚配了没有?”
秦悦不由自主地往林馥身后缩了缩,只听她冷笑一声,“裴小侯爷如稚童一般,竟在众目睽睽之下着了空裆的长裤,不知那子孙藏匿之处,补好了没有?”
裴冉哪里料到少年会这般问,却是没羞没臊道:“何不教你家小女郎亲自检验一番?”
林馥笑容愈冷,“小侯爷稍安勿躁,这便如你所愿!”
燕榕目不转睛地盯着地面上之人,那裴冉白日里被辱,此时乃是睚眦欲裂,便是与身后的两个随从一齐冲了上去,意欲将那少年碎尸万段。
少年向前走了两步,将小女郎挡在身后,继而从腰间摸索出一条长鞭,“啪”的一声直飞出去。长鞭凌厉如闪电一般,只一回合,便将裴冉及两个草包随从甩落在地。
裴冉叫唤着捂住了脸,只觉手上湿漉漉一片,凑到眼前一看,竟是满手血腥,“我的娘诶!”
裴冉惊叫一声,竟是当场晕厥。
少年收了长鞭,目光落在两个随从身上,“还不快滚!”
☆、烛影摇红
“啧!”燕榕不由感叹,以一敌三,这少年真是好手段。皇兄的小爱宠,倒是被她的小情郎保护的很好嘛!
犹记得皇兄午后黑着脸外出,再回房时便换上了怡然自得之态,身上却是多了若有若无的清甜气息。燕榕好奇地追问他的去处,他却是随意道:“见她。”
他这小爱宠既然敢在家主眼皮子底下出逃,想必也是厌恶他至极。怎料皇兄这般穷追不舍,竟是舔着老脸闯了少女的闺房。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好歹也要两情相悦是不是?
被皇兄看上,还真是不幸啊!
燕榕一边唏嘘,一边暗自跟随二人前行,直至伏龙岛的东北角落,但见一艘不起眼的小船悄无声息地靠了岸,伏龙岛上的守卫早就被捆在一处,由一行军士看管。
但见那旗帜飘扬,却是白水城上官浩的军队。燕榕心道北齐不擅水战,白水城主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那少年将小爱宠送入内舱,而后却又如鬼魅一般,引着几名劲装男子向岛上而来。
既然白水城主这般贴心,不动声色地解决了岗哨和守卫,燕榕又怎能闲着。他从袖中摸出穿云箭,以火石点燃,“嗖”地一声直飞入天际,于夜幕之中绽开一朵层层簇拥的雏菊。
伏龙岛一片欢腾,无人注意到一枚小小的穿云箭。升龙堂里更是一片觥筹交错,宾主尽欢之态。有几个不长眼的吵着要闹洞房,被文锦揪着耳朵一番收拾,加之喝多了酒,晕乎乎倒在地上便睡了。
岛主的房中已乃是一片烛影摇红,文锦牵着公何宇在桌前站定,面色绯红,不知是饮多了酒,还是被烛光映红了脸,“来,少将军陪我同饮一杯合卺酒!”
公何宇并未饮酒,此时倒是清醒得很。他本就是假意逢迎,未曾与文锦拜过天地,但合卺酒却是万万不能喝的。
文锦执着酒盏,双目迷离地看他,“少将军怎的不喝?”
公何宇推开她的手,“我不能喝。”
文锦红着脸“咯咯”地笑了,“少将军年少成名,倒是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不成?”
“我处处以礼相待,便是连少将军的妹妹也视作亲妹。少将军是要反悔么?”
公何宇自知理亏,却又知该如何面对她。
“即便是做戏,少将军也不肯陪我饮下最后一杯?”文锦的眼睛中满是氤氲,已经蓄满了水滴,便要顺着眼眶婆娑而下,“你……若是不肯,又为何要娶我?”
文锦说罢,却是捧着杯盏向公何宇唇边送去。
公何宇本不想对女子动粗,但观她此刻微醺的模样,竟是逼得他不能再忍。他不知林馥与齐之畔为何迟迟不来接应,但是文锦实在难缠,他只得伸手接过杯盏,抛在地上,顺势将她绵软的身子带至近前,却将她纤细的手臂反拧在身后。
文锦被他按在胸前不得脱身,却也并不急于脱身。她只是轻轻踮起脚尖,对着他的冰冷嘴唇舔了上去。
公何宇本无心伤她,便是用力扣住她的肩膀,怒道:“你做什么!”
文锦笑眯眯地盯着他,“好吃么?”
公何宇的脸色极其暗淡,微微张口,非但说不出半个字,便是连面颊都僵硬了起来。那感觉如雷电般席卷周身,瞬间令他僵硬如石。他动不了!
文锦轻轻凑到他耳畔道:“少将军虽是不听话,我却喜欢得很。”
文锦的纤手如灵蛇一般窜入公何宇的衣襟,继而柔声道:“听说你们北齐男人最看重女子贞-操,我虽然大胆妄为,男女之事上却一贯保守……除了对你。”
“我自知出身低微比不得少将军,但今夜过后,你便是我的夫君,我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