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不答,下次记得早些投怀送抱。”
秦悦涨红了一张脸,“这样多的人,殿下也不知羞。”
“是哪个不知羞的,偏要投怀送抱?”他却是笑了。
这强词夺理的庆元王,真是恶人先告状!秦悦气得直跺脚,庆元王却是个更加不知羞的,也不顾人来人往,偏偏站在明亮的灯火之下,对着她气嘟嘟的小嘴便贴了上去。
秦悦愕然,彼时在连江城,他尚且知道用团扇遮了脸,此番怎么愈发不知羞耻了?可是脑海中却又回响起他对她说过的话。
“有我在的地方,便是你的家。”
“我一直不见天日,可是日后,我会陪你站在扶桑树下。”
“我定不负你。”
“阿吾,我爱着你。”
明城街市的七十二正店之中,当属明都正店最为气派。三层阁楼临街而立,浓妆歌姬百余人,等待酒客呼唤,望之宛若仙娥。
阁楼之上,一位白衫的儒雅公子站在窗边,却是不可思议道:“不想性子阴郁的庆元王也有如此fēng_liú姿态,不出数日,他岂不是会夺了我的风头?”
他身后那人却是笑道:“当日未能将那女子拿回明城,实乃属下失职。”
秦悦入宫之时,乃是第二日清晨。
昨日舟车劳顿,夜里又徜徉街市,及至沐浴过后,她已是困得睁不开眼。哪知庆元王殿□□力过人,便是在万般疲惫之下,夜里还能挑灯临案,奋笔疾书。
待他贴上她的时候,秦悦也不知迷迷糊糊睡了几觉,只觉他周身似冰块一般,冷得她发颤。她一边推脱一边躲闪,却被他笑着抱了满怀,孩子气地贴着她道:“阿吾,我甚是饥寒交迫。”
下一刻却又道:“须得活动一番筋骨,不至于教阿吾周身不适。”
她睡得舒服极了,不知是哪个周身不适!
秦悦原以为庆元王这一路克制,只因近乡情怯,心事颇重。哪知她的担心不过是杞人忧天,他果真落实了一番激烈地筋骨活动,将她身上的温热一点不留地偷了去,而后又将自己身上的薄汗覆在她的肌肤上,这才作罢。
冬日里能热成这般模样,实在是庆元王殿下技艺高超,太过折腾。秦悦累得浑身酸软,气喘吁吁地吊在他身上道:“此处是驿馆,殿下又是入京述职,少不得地方官员隔墙而住,殿下就不怕那些个言官谏臣参你一本?”
“参我什么?”燕桓有些好笑地用帕儿轻轻擦拭她身上的香汗,“你未嫁我未娶,便是参到父皇面前,最多也不过是沉溺女色。想来父皇或许会定我个不孝之罪。”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身为长子,当真罪责深重。”燕桓连连叹息。
“你……”秦悦不知该如何同这人好生说话。只是被他揉在怀中,迷迷糊糊地睡到天光渐亮,他似乎还在她耳畔道:“若是参我一本,连同阿吾也是不孝。”
入宫之时,秦悦坐在马车上思前想后,你未娶我未嫁,便是被谏臣参上一本,焉能怪到我头上?可是自她回到他身边,燕桓嘴上说着不着急生子,倒是从未做些避子的措施,这几个月以来更是殷勤备至,可是她偏偏没有半点动静,甚至今日早起之时腹痛难耐,算算日子又要来月信了。
秦悦不由疑心,难不成是她身上有些毛病?她可是父母唯一的血脉,迟家的香火难道要断送在她手中?
她曾霸道地对他说:“城主大人是我的!”可是她一人占着连江城主,便是不准他娶妻纳妾,而今更是要令城主大人空前绝后了!
罪过啊罪过。秦悦不由轻轻捂住小腹,面上生出些担忧来。让她生子,她既害怕又惶恐,若是不生,她还是害怕又惶恐。
下辈子定要投胎要做男子!
燕桓只见她一张脸皱了起来,双手还捂着小腹,却是蹙眉道:“癸水又至?”
他对她了若指掌,那个不厌其烦地“又”字咬得极重,究竟是对那几日有多大的怨恨?看他的反应,就好像自己的儿女一番前赴后继,却又付诸东流。秦悦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得索性缩进他怀里,闭着眼不肯说话。
慢慢地,也不知他的手如何钻入了层层叠叠的衣衫中,严丝合缝地贴着她的小腹,轻轻划着圈儿揉捏起来。他的掌心温热,便是教她的肌肤也跟着多了几分炽烈。
嘈杂的声音渐渐远去,周围愈发寂静。秦悦知晓宫中戒备森严,他与她在马车中做这般事,虽无旖旎情致,却也有几分暧昧不妥。
她欲挣扎着躲开他,却被燕桓单手抱在怀中,“不碍事,我先送你回永福殿。”
“永福殿?”她重复道:“是殿下的寝殿?”
秦悦听说过,各国对于已经成婚、成年、封王的皇子,大都不准在宫内留宿,若是皇子、王爷,乃至外臣、贵胄偶尔入宫,大都会安排在偏殿住宿。
按着燕桓所说,南楚国君而今还给已封王的皇子留有宫殿,当真是疼爱子女的。可是她当即起了疑心,既然燕桓自有住处,昨夜为何还要居于狭窄的驿馆之中?偏他丝毫也不遮掩,出入皆是捞了她在怀中,睡觉时险些将那年久失修的床榻也冲击到垮塌,他为何这般不管不顾,反倒是要落实一个耽于女色的污名?
“父皇共有子女五人,皆居于南明宫的殿群之中。永福殿、永安殿本就挨着,若是你觉得闷了,便可去永安殿寻林馥消遣一番。”
燕桓又替她揉捏了一会,才问道:“还痛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