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替天行道,斩杀昏君。
孝昌帝大怒之后又是大惊失色,宁王竟然公然扯旗造反,还敢骂他是昏君。孝昌帝失魂落魄,直言问裴颜卿,“朕真的是昏君?”
“陛下保重,万万不可被那乱臣贼子乱了心神。朝廷需要陛下,天下需要陛下。”
这话安慰不了孝昌帝。事实摆在眼前,连续两年灾荒,灾民一日多过一日,银钱一日比一日紧张,河东节度使平乱无功,宁王扯旗造反,裹挟当地民众,已经占领了三州十二县。孝昌帝怒极攻心,一口心血喷出。群臣大惊失色,孝昌帝不顾身体安危,下旨申斥宁王,斥他为乱臣贼子,夺爵,千刀万剐。同时下旨申斥河东节度使,领精兵数万,竟然还连区区流寇民乱都平不了,要他何用。
两封旨意下达,宁王得意非凡,当着手下将领的面直说孝昌帝已经是穷途末路。
至于河东节度使,则直接撕了圣旨,将传旨的太监吓了个半死。河东节度使冷冷一笑,“陛下既然嫌弃某没本事,那就派有本事的人来吧。”
骄兵悍将,骄兵悍将啊!敢撕了圣旨,这同造反谋逆有何区别。河东节度使要太监传话,故此太监保得一命逃回京城,添油加醋的将河东节度使的逆行告诉了孝昌帝。孝昌帝再一次被气的吐血,让太医们急的直摇头。
大周天下烽烟四起,不过很显然事情还会朝更糟糕的方向发展。范阳节度使也扯旗造反,公开声称这天下刘家人坐得,李家人也坐得。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啊!朕早该杀了他,杀了他。”孝昌帝躺在床上怒吼。范阳节度使同孝昌帝之间,不仅有仇,还有绿帽子的私仇。孝昌帝忍辱负重,忍下这口恶气,没想到忍到最后人家竟然反了。这让孝昌帝如何不怒,这是在打脸,打得啪啪响,打得孝昌帝晕头转向。
更让孝昌帝无法接受的是,河东节度使也反了。称孝昌帝位伪帝,阴谋篡位,杀兄弑父,帝位不正。如今河东节度使要溯本清源,为先太子遗孤正名。杀了伪帝,奉先太子遗孤为帝。
河东节度使手里有先太子遗孤,不管此事是真是假,这则消息都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天下。
孝昌帝再次被气的吐血,“不可能,绝无此事。”这是孝昌帝的态度。先太子一脉早被斩尽杀绝,何来遗孤一说,分明是有人混淆视听。
就连一向不过问朝政的萧太后也被惊动了,当着朝臣的面斥河东节度使‘胡说八道,无中生有’,又说孝昌帝得位堂堂正正,先帝的遗诏还摆在奉先殿内,谁敢怀疑孝昌帝的帝位不正,就是怀疑先帝的遗诏。
话虽然是这么说,不过突然冒出来的先太子遗孤,的确给天下人极大的冲击。就算朝臣们不在意,可是却挡不住天下悠悠众口。如今在民间,说什么的都有,甚至有那大胆的直言孝昌帝乃是乱臣贼子。
萧太后同孝昌帝关起门来说事。
孝昌帝直言不讳的问道:“母后,废太子果然留下遗孤?”
“怎么可能。你别听人胡说。”萧太后坚定的否认,“废太子共有三子两女,在废太子死后,皆都死于非命。那河东节度使莫非是失心疯,竟然敢打着废太子遗孤的旗号,简直是不知所谓。再说了,废太子是被先帝废的,就算要算账,也该找先帝算账,同你没有关系。”
孝昌帝有些发愣,当年废太子被废之时,孝昌帝还只是个半大少年。虽知情势紧张,毕竟没有亲身参与其中,故此印象并不深刻。对于废太子的几个子女,孝昌帝更没印象。对于注定要死的人,他自然没必要花费心思。
孝昌帝嘴唇发干,问道:“母后,会不会当年有漏网之鱼。”
“其他不甚紧要的人可能会有一二漏网的,但是废太子一家,绝无漏网之鱼。”萧太后说得斩钉截铁,可见那些人的死,萧太后没少出力。
“这么说来,是有人冒充?”孝昌帝再问。
萧太后微蹙眉头,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临到嘴边又改了口,“当然是冒充。废太子的后人都死绝了,哪来的遗孤。就算真有遗孤,陛下也不必紧张。跳梁小丑一个,迟早要灭了他。”
孝昌帝苦笑,河东节度使可不是跳梁小丑。就算要灭他,国朝也得伤筋动骨。
不过值得安慰的是,废太子无后,那所谓的遗孤自然也就成了一个笑话。孝昌帝有了这份底气,当即命人拟旨,传旨天下,斥河东节度使乱臣贼子,又斥他拿个冒牌货就敢冒充废太子遗孤,简直是愚蠢自大。他孝昌帝得位堂堂正正,有先帝遗诏,敢说他得位不正,就是在质疑先帝,质疑刘氏祖宗。
不管口水仗怎么打,战争却来不得半点虚的。孝昌帝下旨京营出兵平叛,务必要杀光这些乱臣贼子。同时给其他节度使下旨,命他们紧盯边关,不得妄动。
不管外面如何乱,对于后宫的影响其实是有限的。大家以前是怎么过日子,现在依旧怎么过。
不过其中也有几个表现得过于激动紧张。
张贵妃转来转去,一副焦躁难安的模样。玉安安抚张贵妃,可惜效果有限。张贵妃一个劲的嘀咕,“他怎么就反了,他怎么敢反。朝廷已经派兵,万一有个好歹,该如何是好。”
“娘娘慎言。范阳节度使是乱臣贼子,娘娘该同他划清界限才对。要是让陛下知道娘娘竟然惦记着那人,届时只怕娘娘性命不保。就连张家也会被牵连。”
张贵妃一脸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