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扫了一眼小兔子,又极快的移开了视线,她说:“瑶光好忙,让小兔子自己玩儿。”
听到这话,容宴乐了,“你倒是给朕说说,瑶光在忙些什么?忙着写字么?”
他的视线落在了那张白纸上,然后看到了自己的名字,那两个字并不能称为好看,但是却极为工整,看起来是用了心去写的。
“人挺傻,字还不错!”他将毛笔放在了她的手上,然后指着白纸说,“瑶光的名字?”
瑶光握着笔,却迟迟没有动静,沉默了好一会儿,她忽然昂着脑袋,对容宴说:“不会!”
☆、64
在王府里的日子,瑶光无疑是快乐的,只是,也有不好的回忆,譬如,她背后的那些伤,或者是,她练了无数次也没有练漂亮的字体。
除了皇上的名字之外,她再也写不好其他的字。
内殿里,沉默在蔓延。
瑶光握着毛笔的手,越来越紧,她的脑袋也越垂越低。
“不会写自己的名字?”容宴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古怪。
瑶光抬起笔,在纸上画了几个圈圈,画完之后,自己忽然又赌气的将手中的毛笔往前一扔,不写了。
原本她是会写的,不过,她现在已经忘记了,在王府里的时候,容殊只允许她写一个人的名字,并且还要求她将那两个字刻在脑海里。
容宴紧紧地抱着她,嘴角却弯了弯。
“字是皇兄教你的?看来皇兄从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要将你送进宫来,瑶光,你注定是朕的人,而皇兄他,若是知道了某些事情,怕是会抱憾终生罢,毕竟,这一次,是他亲手将你推到朕的身边!”
在说起这些的时候,他有些小小的得意。
瑶光扁了扁嘴,不太开心的样子,她总是这样,心里的想法,从来都不会隐藏,而是将它毫无遗漏的展现在连脸上。
可是,尽管她不开心,她依旧要笑,容殊说,她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只要她对着皇上笑,皇上就可以答应她任何的要求,而此刻的她,有求于他。
瑶光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两个可爱的小梨涡,圆圆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晶莹透亮,像极了开心的时候。
她搂着容宴的脖子,主动的将自己的小脑袋靠在容宴的脸上,用柔柔的声音说:“皇上,好皇上,宁宁好可怜,您可不可以放她出宫去,和王爷团聚?王爷很想念她。”
明明看的不是很多,可是她学起那些宫妃时的表情和语气,倒是十足的像,容宴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软了,这样的瑶光可不多见,至少,打她进宫以来,他统共就只见过两回。
容宴亲亲她那滑嫩的脸蛋,语气却是嘲讽的:“你为了能够让卫宁出宫倒是操碎了心,别人可不领情,你难道没听见卫宁说,卫宁喜欢的是朕,而不是景王。”
瑶光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视线落在了容宴挂在腰间的那块令牌上,瓮声瓮气的:“宁宁在骗你,她只想要你这块令牌,她现在没有拿到令牌,所以才不想离开的。宁宁不爱你!”
说完这句话之后,瑶光的表情就像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又垂下了脑袋——其实,戳穿别人的谎话,这对瑶光来说,就已经很是十恶不赦了。
容宴勾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蛋抬了起来,与她对视,“以后对着朕,永远不要低下你的脑袋,瑶光是要站在朕身边,笑看这天下的。”
瑶光愣愣的盯着他,像是不懂他说的话一样。
容宴又说:“卫宁想要这块令牌,但是朕不想给,如果瑶光想要的话,朕可以给你!”
他解开挂在腰间的令牌,然后放在瑶光的掌心,朝着她温柔的微笑:“如果瑶光将这个令牌交给了皇兄,那么,朕会死的,这块令牌比朕的命还要重要,现在,朕把它给你!”
握着令牌的手,有些发抖。
☆、65
瑶光望着他,重复:“皇上会死?”
容宴的表情极其沉重,“是啊,朕会死的,可是,没关系,只要你将这块令牌交给皇兄,皇兄就会接你出宫的,到时候,朕的死活,也跟你无关了。”
对于瑶光来说,死亡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就在那个小渔村里,若是死了一个人的话,全村的人都是会哭的,她们哭的好伤心,像是天空塌下来了一样,每次躲在角落里偷看的瑶光,也会默默地掉眼泪。
她从未想过要容宴去死,所以,握着令牌的瑶光,沉默下来了。
站在一旁的李得,整颗心都揪起来了,皇上的表情那么认真,只怕是瑶光姑娘手里的那块牌子,是真的罢。
于是,他瞪大了眼睛,大声说:“皇上,不可啊!”
他的表情是那样的惊讶,还伴随着一股子焦急,瑶光也被他吓了一跳。
容宴冲着李得摆摆手,也不催她,就等她自己慢慢的想,一时间,房间里陷入了一种僵滞,像是时间变粘稠了,无法流逝。
忽然,一颗温热的热体落在了容宴的手背上,他被惊了一下,猛地抬起头看着瑶光。
瑶光将令牌又系回了他的腰间,只是眼泪却依旧啪嗒的掉,她哽咽着说:“不希望皇上死!不希望皇上死!”
她哭着,却越来越难过,哽咽着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一双手紧紧地拽着容宴的衣摆,白皙的手背上几乎可以看到血管中流淌的血液。
“好好好!”
容宴笑了。
李得亦是笑了。
皇上不愧是皇上,这谋人心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