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金不怎么记日子,他是个八卦型人才,其实不细致,但谢红萤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张五金发现,她在洞壁上,每天划一道,写正字。
正字越来越多,两人的心事也越来越重了,难道真的永远回不去了?
这句话,两个人都藏在心里,却都没有说出来。
这一天,谢红萤又划了一笔,然后拿着望远镜上了峰顶,张五金在后面一点点,他数了一下,刚好六个正字。
“三十天了。”他想,眼前浮现秋雨的脸:“雨姐肯定在家里哭,说不定还胡思乱想呢。”
他一时间有些出神,却突然听到谢红萤的尖叫:“船,有船。”
这是一艘大型豪华游轮,名叫五月花号,与历史上屠光印弟安人的那艘臭名昭著的船同名,船上有三百多名游客,所有人对张五金两个都非常好奇,只不过张五金两个上船的第一件事,就是分头给家里打电话。
“老公。”秋雨听清是张五金的声音,哇一下就哭了出来,先还强行呜咽着,说得几句话,索性号淘大哭,张五金眼眶也不禁的就湿了,这个傻女子啊,没有他,她的生命几乎就没有颜色。
好不容易安抚住了秋雨,再又给其他人打了电话,家里打了一个,家里还好,反正他做木匠的,是在外面闯,也习惯了,老年人省钱,未必天天打电话不成,到是二金把他骂了一顿,一两个月,即不见人,电话都不打一个,真发财了?就发财我也是你姐,刀子都切不开。
张五金听了笑,骠悍的二姐,永远让他感到温暖。
给王含芷也打了一个,小美人也带着了一点哭腔,还有点儿怀疑什么的,说是不是阿里里亲王给他找了七十二个美女,他乐得把家里人都忘了。
张五金当然也要解释一番,海盗什么的就不说了,只说阿里里亲王的病很重,要用沙漠中的一种独特蜘蛛的毒,以毒攻毒才行,茫茫沙漠中,自然不可能有信号,所以打不了电话。
王含芷是知道他来给阿里里治病的,这话到也信了,不过就撒娇,要他赶快回去,张五金算一下日子,也差不多了,当然就应下来。
最后,张五金还给四金打了个电话。
他跟四金,其实有点儿小意气,四金那死丫头,说话气死人,上次两个吵架,她说张五金一辈子是个小木匠,死没出息什么的,所以张五金恼了她。
其实张五金知道,四金还是关心他,一个小木匠,风里来雨里去的,确实没出息,跟着四金去省城,她有关系,然后做做销售,凭着张五金那张嘴,两三年下来,说不定就能成营销大王什么的,而四金给张五金规划的,就是营销金领。
可那四死丫又不肯好好说,总是夹枪带棒的,张五金就听不得,所以两个吵了一架,张五金后来去省城也不给四金打电话,在阳州也不打。
不过嘛,到底是自己姐姐,亲的,经过这一场劫持后,张五金本来赌着的一点点意气也散了,也打个电话。
可惜啊,死丫头不领情,在那边恶狠狠的叫:“张五金,过年回去,我再跟你算帐,现在忙着呢,少跟我罗嗦。”居然就挂了。
张五金忍不住呲牙:“个死丫头。”随即就笑了。
张五金两个说是夫妻,西方不象中国,会要查了他们的结婚证才给他们开房,船上还有不少空房,就给了他们两人一间,当然,这要付钱的,因为他们有钱,亨受的是游客的待遇,不是遇难的难民。
晚上,张五金与谢红萤相拥相卧,也许是在岛上天天换着花样,有些疲了,或者是一种得救后异样的心情,两人出奇的没有心思,就是紧紧的搂着,后来谢红萤突然笑了:“这是我们最浪漫的蜜月。”
她这一说,张五金也笑了:“是呢,刚好一个月,哈哈。”
“甜。”谢红萤一脸的甜蜜。
“嗯。”张五金故意皱眉:“太甜了,都有些腻了。”
谢红萤就撒娇了:“不许腻。”
张五金赶忙投降:“不腻,不腻。”伸手抓着谢红萤的一只:“永远都不腻。”
谢红萤便吃吃的笑,把脸贴在他脸上轻轻的磨:“永远都不许腻了人家的。”
“永远都不腻。”张五金做出保证。
谢红萤便笑了,好一会儿,道:“真好。”
话没落音,突然就有枪声响起。
难道又撞上了海盗?
张五金两个面面相窥:不会这么巧吧。
还真是海盗,而且五月花号没能逃脱,所有的人,包刮张五金谢红萤两个在内,都做了海盗的俘虏。
张五金真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虽然知道这一带海盗多,电视上也连篇累牍的报道,各国海军还专门组织军舰护航什么的,可做为个人,接二连三的碰上,还真是够倒霉的。
当然,前一次绑架他的,不是海盗,可这有区别吗?
“看来我们真的是患难夫妻了。”他牵着谢红萤的手,苦笑。
谢红萤也有些担心,但听到这话,心里到是有些甜甜的。
海盗是连人带船一起劫走,所以船上的游客没有下船,而海盗也不是穷凶极恶的见人就杀,只要所有游客呆在自己房里,不做无谓的反抗,他们也就不来管,甚至电话都不收缴,随便往哪里打电话都行,话说,这种态度,还真是猖狂啊。
张五金到喜欢他们这种态度,趁机给秋雨和王含芷都打了电话,只说阿里里的病还要另外找药,茫茫沙漠里,可能打不通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