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红略一犹豫,也跟了上去。唐家家规极严,但她抱着小明,而小明是一切例外的例外,小明要跟着去看,唐朝宗是无论如何不会责怪的。
张五金跟唐朝宗进了内宅,到唐朝宗卧室,一眼就看到了那张床。
床谱上有图,不过张虎眼在笔记里说过,合欢床谱,虽然最初是鲁班手创,但后来又经过了历代传人的添加删简,最初就不是纸,文字也完全不同的,图样当然也差不多,象聚宝盆,就未必是鲁班先师发明的,而是后代传人中心智杰出之辈创出来的,所以有图样并不稀奇。
但看图与亲眼所见,给他的感觉,仍然完全不同,这种感觉,就如看a片自己撸,和真正插进女人体内,感受完全天差地别,当然,也许想象更美,现实甚至会有些失望,但真正接触时的那种震撼,与空想始终不同。
张五金确实是给震撼了。
这是一张古色古香的床。
整体漆成紫檀色,有各种雕饰,还有各色花纹图案,从整体到细节,无一不精,无一不美,恰如盛装的贵妇,华贵无论。
这是一张巨大的床。
张虎眼曾经帮人做过两米八的床,那已经是极稀有的大床了,但与这张床一比,仍然要小一号,这张床,长宽至少有四米,实际的尺寸应该是,三米九九。
这也是一张式样极为古怪的床。
它整体成圆形,床体上大中圆再到下面一收,而上面则有老式的床架,远远看去,就如一个巨大的花盆。
聚宝盆!
这就是聚宝盆!
而除了视觉上的震撼,还有气感,张五金只一进房,还没看到那张床,他就感觉到了一股极大的气场,他自己做的春床,气感有,但并不是很强,仿佛冬日里晒太阳,只有那么微弱的一点温暖的感觉。
而聚宝盆完全不同,那种强大的气场,恰如冬天里,房中开了热空调,只要一进房,热浪便滚滚而来。
“难怪师父说,古人有大智慧,因为古人有大纯朴,后辈根本比不了,果然如此。”张五金暗暗叹服。
纯朴是智慧吗?有些人可能不服,呵呵,现在的人,确实是聪明了,上天入地,几乎无所不能,可是,现在的人,真的快乐吗?人活不过一世而已,找不到快乐,你上天入地的找什么啊?
房间很大,这张巨大的床,则放在房间的正中央,传说中,龙床才是这么放啊,聚宝盆的霸气,果然非同一般。
唐朝宗这时已经急不可耐的去看床脚雕的花纹,他以前真的只以为是花纹装饰,也有不少高人见过这张床,都没看出这些是字,不过现在他再看,仍然无法辨认。
“这是大篆,然后用了花雕的刻法做了掩饰,一般人根本认不出来。”
张五金也在看,床脚的字,与床谱上说的,一般无二,用刨子刨出的,是字的主体,本来就是花雕,然后再又配上了笔描的配饰,不明白真相的,怎么可能认得出来?
“大篆?”唐朝宗显然不是粗豪之人:“秦小篆与周金文之间的文字,那确实不认得。”
他向门口看了一眼,没有开口,不过张五金明白他的意思,道:“唐老可以让人查一下,富贵冰人四字大篆的写法。”
“到要见识一下。”唐朝宗掩饰的一笑,向门口点一点头,很快就有人捧了纸进来,每张纸上一个大字,正是富贵冰人四个字,不过这些字明显与床脚雕的不同,当然,大势还是象,但好象多了笔划,就好比有人画蛇添足,蛇无足,添上了足,蛇爸就认不出来了:明明是我的崽,怎么要象不象,难道他妈偷人了?
张五金看到了唐朝宗眼中的疑惑,笑道:“掩耳盗铃而已,那些有凹痕的才是字体,笔描的只是掩饰,唐老不妨把那些笔描的花花草草掩住再看。”
“竟然是这样?”唐朝宗依言掩住一些多余的花描,只看凹痕,果然就对上号了,虽然笔势略有些不同,那不过是用了花法,就如同楷书与行书的不同,这一点唐朝宗还是可以辨别的。
“福贵冰人。”唐朝宗把四个字都认了出来,一时间又惊又怒又喜又敬,对张五金抱拳:“小张师父果是高人,实话说,这些年,也有不少所谓的高人,对这床有过感觉,却只觉其怪,不明其理,如此隐秘,小张师父若不说,谁想得到。”
他站起身来,看着巨大的古床,有些感概:“发我家的,是这张床,害我家的,也是这张床。”他看着张五金,张了张嘴,却不知怎么说。
张五金知道他的心思,一般人肯定都是这么想嘛,富贵还是要的,但怎么才能即保富贵,又去丧气呢。
张五金先不开口,不急,再拿一拿,他双脚分开,不丁不八,这到不是个虚架子,这是正宗的禹步,然后双眼似闭非闭,左手竖在胸前,右手放在下腹,大拇指捏着中指,嗯,这手形是假的,是他以前看村里的神棍请神,那神棍就是这么捏的,不过人家戴了顶道士的帽子,他没戴而已。
戴没戴帽子无所谓,唐朝宗这样的老派人,肯定见过这样的手势,看了张五金这个样子,自然觉得就是正道,也就能唬住他。
唐朝宗果然就笔直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张五金到也没有白站,他其实是在感受聚宝盆的气,虽不知其然,但至少可以感受到那种气场的强大,同时间自己气沉丹田,虽然没推刨子,但他的气本身是沉下去的,气一沉,呼吸就越来越慢,越来越细,也越来越